持災民,處處都需要用錢。雖然經過這幾年的梳理,朝廷的現狀比聖上剛剛即位之時好了許多。然百廢待興,聖上現如今劃拉的銀錢於聖上之大計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徒臻似笑非笑的看了薛蟠一眼,輕聲笑道:“你我之間,有話直說便是。何須如此的轉彎抹角,支支吾吾?”
薛蟠嘿嘿一笑,起身下地,走到徒臻跟前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的白銀特別多。聽說前朝的白銀幾乎都是從那裡進口來的。”
雖然沒聽過“進口”這個詞,不過徒臻還是準確的理解了薛蟠話中的意思,他挑了挑眉,看著一臉賊兮兮的薛蟠,饒有興味的說道:“你是說東瀛?”
薛蟠笑眯眯的奉承道:“聖上英明。”
徒臻皺了皺眉,沉吟片刻,有些猶豫不定的說道:“正所謂出師有名,我央央大雍,受天子聖人教化。即便是軍部也都是王者之師,仁義之師。豈能因為貪戀旁人家的寶貝便輕易動兵?”
薛蟠最是熟悉徒臻這個人的。聽他如此說,便知道這事兒絕對有戲。當即諂媚的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徒臻,腹黑的建議道:“這有什麼難的。東瀛倭寇自前朝起便時常入侵沿海邊境。像前朝的戚繼光、俞大猷,不都是因為抗倭才揚名的將領嗎?倭寇狼子野心,端的是記吃不記打的豺狼性子。他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才能侵佔我央央大雍的錦繡河山,如今老實,也不過是之前被打怕了,還沒緩過勁兒來罷了。既然之前便有入侵的先例,難保他們不會再來。即便他們不來的話……聖上如此英明神武,難道就不能使個法子,讓大雍朝的百姓相信他們來了嗎?”
徒臻扭頭,看著一臉奸計得逞狀的薛蟠,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伸出手臂狠狠揉了揉薛蟠柔順的頭髮,輕聲嘆道:“蟠兒,你可知曉,你現如今的模樣像極了攛掇皇帝行昏聵之事的佞臣賊子。”
薛蟠不滿的哼了兩聲,伸手將徒臻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臂拍了下來,斜著眼睛看著徒臻,開口說道:“聖上認為薛蟠是奸佞?”
徒臻搖頭,伸手拽過薛蟠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邊輕拍著薛蟠的背部,一邊柔聲安撫道:“自然不是。蟠兒是朕的貴人,是可以襄助朕成為千古一帝的良臣功臣,怎麼可能會是奸佞呢?”
薛蟠可不理會徒臻的花言巧語,一雙好看的杏眼斜斜的瞥著徒臻,口中哼哼的問道:“那你打不打東瀛?”
徒臻無語。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越發驕縱的蟠兒為什麼會如此厭惡東瀛。不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獨佔欲甚強的徒臻也不喜歡這個勢弱時便表現的謙卑低賤,勢強後就露出貪婪嘴臉的鄰居。何況大雍朝的海軍訓練了這麼久,也確實需要個靶子來練習一番了。
東瀛這個地方離大雍朝並不是很遠,又恰巧中間還隔著一道海,大雍又對東瀛這個地方比較熟悉……多方想來,也確實是個練兵的好目標。
只不過具體還如何措施,還需得從長計議。
徒臻這麼想著,就聽薛蟠又賊心不死的建議道:“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雍朝的軍隊要打仗了,百姓自然也不能全然不知。總得好好宣傳一番,拉點兒贊助什麼的才好。”
徒臻聽到薛蟠這麼古古怪怪的話,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軍部之事,乃是朝廷最大的舉措。保密還來不及,豈能張揚的人盡皆知。你不要亂來。”
其實徒臻也是有些心虛的。縱觀歷史,每每朝廷出兵俱都是佔領大義,哪有像他這般為了人家的白銀打仗的。此事他周全隱蔽還來不及,怎麼好鬧的沸沸揚揚的。若是將他們的真實目的傳了出去,別說大軍發動了,恐怕翰林中的那些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腐儒就能用唾沫將他淹死。
薛蟠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衝著徒臻說道:“陛下不知,其實發戰爭財才是最好的致富手段。大海對面的那些個國家為什麼成天的打仗,侵略,還不是因為有利可圖?他們國家的商人們也都利用朝廷打仗的機會賺錢,最後大家都賺的盆滿缽滿的。這是共贏。”
對於薛蟠時不時會冒出來的一些新鮮名詞,徒臻向來都能淡定的接受。而且對於薛蟠向來嗜錢如命的表現也十分讚賞。他聽著薛蟠現如今不清不楚的話,不由得起了兩分興味。連帶著開口鼓勵道:“說清楚一些。向來打仗都是窮兵黷武,勞民傷財的營生。難道真有人專門打仗發財的?”
薛蟠清了清嗓子,將腦中的思緒略微捋了捋,開口說道:“其實打仗自然是能賺錢的。只是我朝百姓被聖人的教化弄得迂腐了,時常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