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你自己收拾罷。”
薛蟠這才問道:“怎麼不見舅母和王仁表哥?”
沒等王子騰說話,薛之章開口道:“你舅母在後院兒和你母親說話。你王仁表哥去吏部點卯了。”
薛蟠點了點頭,舉步笑道:“我去給舅母請安。”
薛之章兩個看著薛蟠跳脫的舉止,寵溺的搖了搖頭。
“幾年不見,蟠兒這脾性一點兒沒變。”王子騰笑道。
“如何沒變——如今是愈發的驕縱了。”薛之章一副頭疼的模樣說道:“你是沒瞧見他惹事兒的猖狂勁兒,恨得你牙癢癢。”
“蟠兒是個有福氣的人,即便是張揚些不是有薛兄兜著,怕什麼呢!”王子騰說著,和薛之章隨意落了座。
薛之章又問道:“王兄此番回京敘職,可是準備留下了?”
王子騰拱了拱手面朝皇宮的方向,一臉恭謹的說道:“一切都看聖上的意思。”
薛之章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選秀已過,聖上大肆封妃的事情王兄可聽說了?”
王子騰聞言,有些憂心忡忡的皺了皺眉,低聲嘆道:“略有耳聞——聽說榮國府的元春丫頭也被封了?”
薛之章嘆息道:“封了——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
王子騰的眉頭愈發鎖緊了,細不可聞的嘆了一句道:“這算得上是什麼封號呢?”
“左右品銜在哪裡,至於合不合規矩,誰在乎呢!”薛之章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聖上天恩,這一次封妃,四王八公及朝中許多顯貴家的女眷都有份兒。”
王子騰伸手拿起桌上的雨過天青色官窯脫胎蓋碗細細啜了一口,滿不在意的說道:“似乎都是虧欠官銀的大戶啊!”
此話一出,兩人相視一笑。薛之章不著痕跡的笑道:“這幾日京中的商鋪多了許多上乘的木石磚瓦和金貴的擺設之物。聽管事說,都是蟠兒前兩個月特地吩咐的。”
“哦?”王子騰挑眉笑道:“聽說蟠兒在聖上面前很是得意。想必聖上有什麼舉措都不會瞞著蟠兒吧?”
薛之章搖頭笑道:“這個就不太清楚了——蟠兒很少和我提起他和聖上的事兒。”
兩人心照不宣的勾了勾嘴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且說薛蟠順著抄手遊廊一路匆匆的進了瑞榮堂,果然瞧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美婦人和薛夫人對坐聊天,下頭寶釵陪著兩個綾羅裹身,釵翠滿頭的姑娘說話。
薛蟠進屋,率先給兩位夫人請安道:“見過母親,見過舅母。”
王舅媽眼前一亮,笑著拽過薛蟠的衣袖打量道:“這便是蟠兒了吧,幾年不見,也長這麼大了。記得金陵那會兒還沒到我的腰呢,如今竟比我都高了。”
薛蟠笑嘻嘻的說道:“幾年不見,舅母也愈發氣度雍容,貌美如花了。怪不得與舅父琴瑟和鳴的傳聞都到了京城。舅父果然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王舅媽笑不攏嘴的點了點薛蟠的額頭,開口說道:“還是這麼會說話。”
語畢,又介紹下首的兩位雲鬢少女和薛蟠廝見。一個名曰琴嫣,一個名曰棋嫣,果然都是薛蟠的表姐妹。
寒暄幾句過後,王仁也趕了回來。幾年不見,這位表哥越發的溫柔雅緻,舉止雍容。言談舉止彬彬有禮,文采斐然。薛夫人看在眼中,愈發滿意了。幾句話後,薛蟠順勢帶著王仁回了自己的溫柔鄉。
一進了薛蟠的地盤,王仁身上的氣質驟然一變。形容也懶散了,神態也不羈了。桀驁中帶著幾分憤世嫉俗,全然沒了之前的圓滑溫潤。
左右四顧細細的打量了薛蟠的小窩,又暗暗的打量了愈發標緻的紅袖和添香。王仁衝著普一進來就換了衣服躺在美人榻上的薛蟠笑道:“小日子過得還是這麼愜意啊!”
薛蟠信手拿起小几上剛剛端過來的糕點扔進嘴裡,漫不經心的說道:“幾年不見,看來你被舅父管的很嚴啊!”
王仁撇了撇嘴,搖頭嘆道:“一言難盡啊!”
頓了頓,又道:“我聽說你在京城裡又弄了個‘紙醉金迷’,溫柔繾綣比之‘天上人間’啊,什麼時候帶我去開開眼界?”
薛蟠嗤笑道:“剛剛進京你就不消停,訊息舅父揍你。”
“我只要說你是帶著我去的,他賞我還來不及。”王仁說著,有些不是滋味的瞪了薛蟠一眼,“從小我爹對你比對我還好,究竟誰才是他的親兒子啊!”
薛蟠滿不在乎的回道:“這事兒你得問舅母——”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