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已經自閉的小黑叫回來,子彈也打的差不多,眾人開始下山,回到獵場辦完交接手續,餓的前心貼後背,跟著老王回村,好好一頓野味大餐。
“嗯,山雞肉為什麼這麼硬?”
“廢話,人家漫山遍野跑天天健身肉能不硬?”
“你傻啊,吃肉乾什麼,湯無敵好喝!”
滿滿一大桌野味,眾人在老王家大快朵頤,丁旭從後備箱拿出兩瓶好酒,四個男人推杯換盞,特別是小黑,恨不得直接跪下拜師。
酒足飯飽讓四大花瓶休息,扛著攝像機來到傳說中熬鷹人的家門口,老王囑咐道:“黃麻子脾氣怪,待會說什麼你們別放在心上啊。”
丁旭點點頭,能拍到最好,熬鷹這種手藝可不常見,大不了用錢砸,五千不行就一萬,再貴也有個價吧?
老王讓眾人原地等一會,自己走進去,不一會跟著一個六十出頭精瘦老者出來,介紹道:“這就是外邊來的丁導演,專門想把咱們獵戶的手藝拍成紀錄片,放在網上很多人就能看見你熬鷹的手藝不好嗎?”
黃麻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眾人,見到兩臺攝像機才問道:“你們真是導演?”
“黃老爺子您好,我們是自媒體,想來拍點打獵素材,聽說您老有熬鷹的手藝才冒昧拜訪。”
丁旭客客氣氣打招呼,對於手藝人很尊敬,拿出準備好的紅包道:“您放心,這是五千勞務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我不要錢!”黃麻子突然冷哼道:“熬鷹是我們老黃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藝!”
丁旭一愣,就在考慮是不是再加錢的時候,突然聽見老黃繼續道:“如果你們真能讓更多人知道熬鷹這門手藝,也算是我對得起列祖列宗,進來吧!”
“這麼簡單?”丁旭跟胖虎老張面面相覷,老王趕緊提醒道:“還愣的幹什麼?”
“黃麻子就是怪脾氣,死死守著所謂祖傳手藝一輩子,六十多連老婆孩子都沒有,你說怪不怪?”
“幸好我說你們是拍紀錄片,那老頭最怕自己那點手藝失傳,否則……”
丁旭點點頭,不由感嘆民間不知道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手藝人默默無聞,祖祖輩輩堅持的手藝消失在時間長河,最後可能也沒人知道?
跟著老王走進屋,沒什麼傢俱但挺乾淨,老黃從裡屋拿出一個白布卷,一頭大一頭小,小頭居然露出一撮茶黃色羽毛?
胖虎老張趕緊推特寫,老王眼前一亮自信打量吃驚道:“平頭、鉤嘴、姜眼、凸眉,難道是黃鷹?”
“算你小子有點眼力!”老黃露出一絲微笑,得意道:“二斤三兩,身大力不虧,抓兔子才能遊刃有餘。那些重量低於二斤的,只配叫雞鷹,撐死抓點山雞野雉,沒有訓練的必要!”
老王趕緊一挑大拇指,彩虹屁奉上,這次只要能完成拍攝任務,年輕老闆肯定不會讓自己白忙活對不對?
“觀眾們看見沒?這才是行家。”已經說是紀錄片,丁旭沒有說太多騷話,中規中矩對著鏡頭展示道:“白布是為遠道途中不傷羽毛,關鍵手法在裡邊。一根繩子就能把鷹老老實實捆回來,專業不專業?”
老黃見祖傳手藝能上電視,自然要露一手絕活。只見一手攥鷹,另一隻手把繩子扣解開,在鷹身子上繞幾圈,好像變魔術,二尺長的繩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把鷹放在桌上,小傢伙只有眼睛滴溜亂轉,全身一動不動,像一根棍子,直挺挺一動不動?
“野外逮鷹不會這手還得帶籠子,受累不說,鷹往籠子裡一放,羽毛全撞壞了。”
“這就是我們黃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藝。”
丁旭趁機湊上去,第一次近距離研究鷹,茶黃色羽毛,薑黃腿,黑指甲又長又尖,鋒利無比。一隻鉤喙,彎中帶尖,扎挑切割彷彿無所不能。
一雙巨大翅膀收攏在身背後,延伸到尾部,張開後可達身長的兩三倍。尤其兩隻黃眼,目露兇光,充滿煞氣,長時間地與它對視,使人不寒而慄。
見大家這幅表情,老黃十分得意,站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箱子,裡邊雜七雜八,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展示道:“這是家傳三代的寶貝,鷹帽子、鷹瓢兒、花盆兒、腳絆兒、蛤蟆兒、五尺子……”
“馴鷹行話叫熬鷹,說白了就是不讓鷹睡覺,從吃、喝、睡、站、飛,一直到體重增減,都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行內有句老話,緊七慢八,十天到家。”
又從紙箱裡拿出兩根發舊的皮條,分別繞在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