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樓上的那個孤單落魄背影,身穿一襲破爛的淡白色長衫,佈滿了補丁,袍擺和衣袖都磨得有些毛邊了,要不是衣衫洗的很乾淨,一定會被人當做是叫花子。
這個神秘人,在饕餮酒樓打傷了一位青衫東院弟子之後神秘失蹤,想不到在這裡又出現了。
“閣下,問劍宗緝拿叛徒,你最好還是趕緊離開,免得自誤。”田橫面色陰沉如水。
說話之間,田橫做了個手勢,數十位青衫弟子已經悄悄地圍了過來。
“呵呵,緝拿叛徒?為什麼我看到的是,卻是一群無恥之徒,在殘害同門呢?”身影並沒有回頭,而是緩緩地蹲了下來,手掌同時按在了張凡和方天翼的身上,一股渾厚的玄氣,緩緩地注入到了兩人的身體之中。
這幅姿態,完全是沒有將周圍的眾人放在眼裡。
“不知道死活,問劍宗的事情,你也敢管?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留下來吧!”
張文釗心中發狠。
他和身邊的同伴做個手勢,趁著神秘人給兩人治傷,四五人爆發發難,凌空躍起,齊刷刷地出劍,數十柄利劍,在陽光下閃爍寒光,對著神秘人的後心,一劍刺出。
噗噗噗噗!
這一回長劍終於是沒有再被震飛,而是順著神秘人的後背,齊柄沒入,一縷縷紅色的鮮血,從長劍刺入的地方,一滴一滴地流淌出來,落在了地上。
“這是你自己找死……”張文釗愣了愣,心中大喜。
卻在這是,耳邊突然響起了田橫的驚叫聲——
“張師弟,小心有詐!”
張文釗一呆,還沒有明白過來,突然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強大力量,從神秘人背影爆發出來,下一瞬間,彷彿是一柄柄巨錘擊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霎時間四五人像是被棍子抽飛的皮球一樣,跌跌撞撞地倒飛了出去。
張文釗口中鮮血狂噴,臉上盡是駭然之色。
“噗……”
張文釗撞在牆上,只覺得自己的脊柱都快撞碎了,整個人軟趴趴地從牆面滑落下來,幾乎癱倒在地上,低頭一看手中的長劍,頓時徹底呆住了。
百鍊精鋼長劍,只剩下了一個劍柄。
抬頭再去看時,只見遠處,那個神秘背影依舊靜靜地蹲在地上,渾厚的玄氣不斷地注入到張凡和方天翼的身軀之中,兩人的傷勢逐漸穩住,力量也在飛快地恢復著。
他的背心,根本就沒有哪怕是一個傷口。
就連那破破爛爛的長衫,也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剛才……四五柄長劍,分明是插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難道……”張文釗的目光,落在了神秘人身後的地面上,在哪裡,有四五堆黑色的硬塊,還在慢慢地冒著青煙。
一股寒意霎時間瀰漫了他全身,讓張文釗如置冰窟。
他突然明白了怎麼回事。
長劍被融化了。
自己四五人的長劍,在接近神秘人身體的瞬間,就被一種無與倫比的高溫,瞬間融化,那流淌下來的紅色液體,正是長劍融化之後產生的鋼水,根本不是什麼鮮血。
太可怕了!
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可怕境界,才能掌握足以瞬間融化精鋼長劍的高溫火焰玄氣?
而且居然對力量控制的如此精妙,以至於並沒有讓自己察覺到那種火焰玄氣的存在,連絲毫熱度都沒有感覺得到?
張文釗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剛剛從死亡線上走了一圈。
以這個神秘人的可怕實力,他要是動了殺心,自己現在只怕也被燒成一團青灰了。
“你……到底是誰?”張文釗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神秘身影沒有絲毫的回應。
“問劍宗在緝拿叛逆,閣下,我勸你最好不要多事。”田橫緩緩垮了一步,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這個時候,誰都明白,神秘人是個極為強悍的高手,不容小覷。
“呵呵,除了用問劍宗的招牌來嚇唬人,你還剩下什麼?”神秘人緩緩地站起身。
一股駭人的氣勢爆發,田橫頓時僵立在當場,連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遠處。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想不到在這小小的太平城之中,居然還能出現一個你這樣的高手。”一直默不作聲的劍不平,雙手抱胸,緩緩地走在了最前面,臉上帶著閒暇的微笑:“我想,要是能殺一個你這樣的高手,那一定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