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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龍玩夠了賭博就開始和判官們打撲克,不賭博的,就玩拱豬,看著那些判官撅著屁股,低著頭拿鼻子一邊拱撲克成豬圈一邊學豬哼哼叫,雲夢龍表面上哈哈大笑,心底卻是極為著急,若是真死了,他還真捨不得。
其實很多人不是怕死,而是捨不得死。人,總是很多牽掛,很多不捨,放不下,捨不得的東西太多。灑脫之人要麼窮困潦倒,被迫想得開,死了爹孃娶不到老婆,想不灑脫又能如何呢?死麼?死到不怕,但是好死不如賴活著,誰沒事兒去尋死啊,不如學學阿Q哥哥自我安慰一番,做一個灑脫之人。另外就是吃穿用行皆不愁沒心沒肺的公子哥,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他們倒是灑脫,把老子掙來的血汗錢,一擲千金,眉頭不皺,面色不改,當真是灑脫無比。
還有故作灑脫的,灑脫雖難,裝裝倒還容易。真正天性灑脫看透世事的又有幾個,釋迦牟尼算一個,他的大智,他的無私,他的灑脫,是獨一無二的,佛祖的偉大,世人只能頂禮膜拜。
像唐伯虎這樣的風流才子,灑脫也是一種無言的抗爭,雖然中瞭解元,卻被捲入試題洩密案中,終身不得考取功名,不能投身仕途便只能做一個風流才子流芳千古了。
還有有異曲同工的流氓詞人柳三變,忍把浮名,換了淺吟低唱。豈是天性灑脫,被迫而已。明知得不到還要拼命索取,不是白痴便是笨蛋了。
雲夢龍大權在握,嬌妻美妾成群,錢財用之不盡,上可九天攬月,下可直落黃泉與閻王把酒言歡,這樣的人,他能願意死麼?況且他還有心願未了,死了怎麼成?
那些鬼判一個個本來鐵面無私,整日黑著一張臉看誰都像殺父仇人,被雲夢龍如此羞辱,敢怒不敢言,一個個漲紅了麵皮,腦門上貼著七八張紙條,樣子頗為滑稽,閻王透過水晶球看的哭笑不得。他知道雲夢龍是為了逼他現身,可是雲夢龍的生死已經不是自己說了算了,他可不敢輕易現身去觸這位佛爺的逆鱗,否則還不被他毀容了。閻王摸著自己的俊臉,透過銅鏡,一抹笑容凝在嘴角。
千機閣主給雲夢龍把過脈後沉默不語,眉頭深深鎖起,樣子頗為憂慮。看閣主的表情林宛若芳心“咯噔”一下陷入了萬丈深谷,她失去了以往淡然篤定的模樣,連忙急急問道:“閣主,怎麼樣,還有救麼?”
天機閣主沉吟半晌,嘆了一口氣,說道:“宛若是否對雲夢龍用情太深了?”
林宛若不料天機閣主有此一問,一下子芳心有些慌亂,嬌靨上也暈了兩朵緋紅,她也知道自己太過擔心雲夢龍有些失態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跳動過速的心兒道:“閣主何出此言,宛若,宛若不過是擔心雲夢龍死了,千機鏈之迷難以解開,還有您說的大劫……”
千機閣主昂然立身,道:“帶他去玲瓏堂吧,我去找來千機三公,借我們四人之力權且一試,我也不能保證一定管用,宛若你要有心理準備了。其實你我早就知道他有今日一劫,只是他能否逃過,就不是我們能算出了,因為,他的命運,已經不是外人能夠左右……”最後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林宛若沒有聽到,她現在只關心雲夢龍的生命安危,其它的哪還聽得入耳。
聽閣主這麼說,林宛若微一欠身道:“是,閣主,無論是死是活,我們都已盡力,只希望他吉人天相了。”說完林宛若背起雲夢龍,轉過四道迴廊,進了後山。
千機宮其實也在冷雲山脈之中,只是地理位置頗為神秘,除非天機宮人,否則難以自由進出。說起神秘,倒是和慈航靜齋的雲深不知處差不多了。
本來已經是初冬時分,進入後山之前,遠山蒼茫,天地一片肅殺,林宛若揹著一米八七的大個雲夢龍走得嬌喘微微,兩頰染紅,卻不是羞怯,卻是這山中冷煞尤勝山外。誰知一入後山便如同進了另外一個時空,後山小橋流水,噴泉流瀑,花香蝶舞,蜜蜂嗡嗡的羅裡巴索,辛勤勞作。那些花兒都是淡淡的粉色或者白色,香氣沁人心脾,讓人忍不住骨頭一酥,心曠神怡。
小山雕成各種形狀,猶如鬼斧神工,不落塵痕,上面藤蔓纏繞,清泉流過,泉水清晰見底,水底石縫間幾尾錦鯉愜意閒適的溜達來回,頗為自得。
抬頭望去,只見蒼翠碧然,雲霧繚繞,直如人間仙境一般。
後山是禁地,一般情況下閣主是嚴禁普通弟子擅入的,林宛若天資聰穎,為人沉靜如水,又智深如海,頗得閣主器中,否則,千機閣主也不派她去接近雲夢龍了,當然千機閣主有意讓林宛若色誘,因為雲夢龍好色早已無人不知。而林宛若除了智慧過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