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移到第七號車廂,所以他們儘可以能站在七號車廂附近。
十二點十四分,擴音器傳出:「前往金澤的‘白山1號’在預定的時間準時進站,停車時間是1分鐘,請各位乘客把握時間。」
幸田回頭看看站在四號月臺出口上的山岸一眼。
與青銅社那票人約定好,看見春樹安全地走出月臺之後,才能讓山岸上車。但是,車上還有公安人員和敵對團體,怎麼辦呢?
為了擔心山岸被公安人員抓去後,會洩露秘密,所以一定要讓他安全地離開。幸田於是假扮山岸,而真正的山岸是搭兩分鐘之後駛離車站的「朝間2號」。
一陣鐵軌震動的響聲之後,十二點十五分,火車進站了。車子停穩之後,從第七號車廂走下來數十位乘客,在這小堆人中,很明顯地看見一個頭上戴著彩色滑雪帽,身高約一百七十五公分的男孩,長相看不清楚,但是從身高看來,應該是春樹。
幸田看北川,又回頭看了山岸一眼睛,然後轉身朝樓梯口走去。突然間,聽見北川在背後叫「不要太勉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個緊要關頭,怎麼可以叫得這麼大聲呢?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回頭問了。
「馬上要開車了,往金澤的‘白山1號’馬上要開車了。」
幸田跑下一號月臺,從最近的一扇門跳上火車,哨聲響起,透過緊閉的玻璃門,看到人潮往中央出口湧去,也看到春樹的滑雪帽正要透過剪票口。
幸田從5號車廂的後門跳上來之後,就一直靠車門旁站著,到下一次停車的黑姬站,需要二十八分鐘,他打算儘早跳出車外。
火車離開長野十分鐘之後,一位年輕男子從走道上走過,他看見在門旁看著報紙的幸田之後,就迅速消失在隔壁的車廂,直覺地可以知道他在找山岸。五分鐘後,同一個男人帶他的夥伴一起回來,這一次他們站在相反方向的門口,一動也不動。
幸田毫不遊移地將報紙褶疊起來,走到六號車 ,又走到七號車,最後走到連結部。那兩個男人並沒有跟上來,現在在離黑姬還有十三分鐘,如果提防自己會下車,在停車前應該會追一。幸田身體緊靠在右側車門。十二點三十四分,速度顯著地減慢。
幸田看著車門上的把手,估量著如果用力的等方面,能否將車門打七,結果他用力一拉,可以拉開三十公分左右,大約十秒鐘門又會自動關起來。
三十公分的寬度,不可能將姿勢蹲低,他只好直直地站立著,從正在進行中的火車上跳下來。
突然間,有一種與行進方向逆向飛起的感覺,跌落到地面上,眼帽金星,感到一陣陣的暈眩。原來他跌到數公尺懸崖下的草垛裡,一陣漸行遠去的火車聲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山谷間的水聲。
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五,上午七點。
沿著土佐崛河,老頭的身影緩緩地移動,和夏天結束前看到的背影相同。
幸田從錦橋的花壇上站起身來,走到通道上,老頭正在打掃河邊的花園。
老頭抬起頭來,看到幸田,很快又低下頭去,揮動著掃帚。
「有事嗎?」老頭說。
「你為什麼要出賣桃子?」
「我只是看了刑警拿的照片,承認認識而已。」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八月底吧!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們,九月你們帶他來時,我也沒有立刻想起來……」
「那麼,你曾經與末永見面吧?你們談了些什麼?」
「他在找桃子是事實,而且他問了很多事,但是我什麼也沒有說,因為多說只會增加你們行動上的負擔,更何況我對這件事情也沒興趣……」
「沒興趣,但是有責任。」
「或許是吧。多年以前,勸末永轉向的就是我呀。」
老頭停下手中的掃帚,河面上一大群麻雀嘈雜地叫著,從樹葉中又飛出成群的烏鴉。「坐一下吧。」老頭說。
老頭在河岸的水泥矮牆上坐了下來,眼前就是住田的北側大門。幸田靠在水泥岸邊。
「我很早就一直想問你了……」老頭七口說,聲音沉穩而有力。「幸田先生,你還記得吹田市出口丁的教會里那位神父嗎?」
「記得。」
「真的嗎?這是昭和四十一年二月的事情了,那位神父曾經來找過我,說要找一個女的。」
「他之所以會來找我,因為我是她的前夫,後來離婚了,他帶著我們的孩子搬家了。我問他‘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