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多了,就會物賤錢貴,最後壓垮市場。
糜竺的先抑後揚,把市場弄的混亂,然後大規模的套現,就等於一塊已經乾旱的很久的田地,突然之間被大水直接淹沒,雖然緩解了旱情,卻進入了水災。
冰火兩重天的情況之下,魏群的交易市集,幾乎大部分處於蕭瑟的停止狀態。
因為各地交易的市集找不到可以流通的貨幣,全部停在一個原始的以物易物的階段,自然而然引發的大混亂!
“該死,不是鉅鹿,是魏郡!”
陳群整個人都慌了,他後知後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如今商務府集中的力量都在鉅鹿。
他們沒錢,沒貨在手,所以根本救不了魏郡的經濟。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糜竺的操控之下,魏郡怨言四起,一片狼藉。
“怎麼會是魏郡?”
相對來說,南下的張立的臉色就蒼白了不少,這已經證明了,糜竺知道了他叛變的事情,那麼張家已經遷徒幽州的族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二月過去,開始進入三月時分。
隨著魏國商務府的資金回流,返回魏郡市場,魏郡的市場開始恢復交易,然而,在這一次打壓之中,糜竺最少套現一百多億錢,捲走了魏郡市場的最後一口元氣。
這一戰劃時代的戰爭,也徹底的落幕了。
而糜竺他們留給魏國的是,混亂不堪,一片狼藉的冀州
鄴城,魏國王宮。
政務殿之中,曹操陰沉如水的面容壓抑著整個大殿的氣氛。戲志才荀彧賈詡等於站立在最前面,卻絲毫不敢出聲。
“大王,臣辦事不了。請大王賜罪!”
陳群雙膝跪地,咬著牙,叫道。
“文若,給孤說說冀州的損失!”
曹操沒有理會陳群,平靜的聲音有一股讓大殿裡面所有人忍不住大冷顫的感覺。
“諾!”
荀彧站出來,神色平靜,雙手拱起。然後低身稟報,道:“大王,這一戰維持一個多月。據我們說知,北地商會和糜竺等人進入冀州的資金貨物價值,兩百億錢,相當於魏國兩到三年左右的賦稅總額。
他們從狙擊糧食開始。最後到這一次打壓魏郡市集。初步估計,我們冀州有上百億貨物已經流入了幽州,最後還讓他們捲走數十億的錢的利潤,我們損失慘重,他們獲利不多。
但是,卻有效的讓我們的冀州堪比經歷過一場戰爭。
我們初步估計,冀州的市場,最少要一到兩年的是時間。才能恢復物價平穩,交易通暢。
當然。我們的損失不僅僅這些,河間渤海中山的邊境,最少有五萬戶人,將近二十萬的人口,流入了幽州。
還有,因為物價高漲,導致百姓混亂,各地起義,起碼有上萬人的性命喪生!”
荀彧的一字一言都讓大殿裡面的一個個魏國重臣有些難以相信,他們是難以相信,僅憑商賈的力量居然能讓魏國的冀州遭受如此重創。
荀彧最後看了曹操一眼,咬咬牙,補充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在這一戰之中,我們失去了冀州的民心,現在整個冀州,數百萬的百姓,對我們魏國,是怨言不斷,如果想要收復了他們的心,恐怕要花費更長的時間!”
曹操聞言,臉色越來越沉,目光越來越冷。
“大王,此戰是臣提議的,臣願意領罪!”陳群磕頭,畢恭畢敬的道。
“汝沒罪!”
曹操深呼吸了一口,目光看了一眼陳群,搖搖頭,咬牙切齒的道:“是孤有罪,是孤不夠重視這群商賈,方導致如今的結果!”
“大王!”
眾人聞言,嚇了一跳,全然戰戰兢兢的跪下。
“哈哈哈!”
曹操突然大笑了起來,大笑如雷,笑聲震撼整個大殿,他站起來,一邊大笑,一邊道:“好一個孫仲謀,他這是在給孤上課啊!”
“大王此言和解?”
戲志才抬頭,目光微微一動,問道。
“難道不是嗎?孤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商賈還有這等能耐!”
曹操沉聲的道:“所以,孤從來沒有重視過商賈的存在,可這一次,他孫仲謀用**裸的事實告訴了孤,孤是眼拙了,孤孤陋寡聞了,孤在看人方面,不如他孫仲謀也!”
眾人聞言,連喘息的都不敢大氣,一個個低頭不語。
曹操承認不如孫權,這話就有些牽涉到兩國的面子了,他們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