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封丘,想要破烏巢,必須要過封丘,它是我們第一個要越過的關隘!”
郭嘉眯著眼眸,手中羽扇搖晃。目光死死的看著沙盤上的封丘地形,道:“晉軍在此,起碼已經佈下了將近三萬精銳,再憑藉著這座城的堅固,如果我們沒有六七萬兵馬強攻,根本不可能拿不下!”
“而且,如果我們如果展開了對封丘城的強攻的話,必然會引起晉國大軍的戒備!”程昱站出來,補充的郭嘉的話:“田豐等人皆然不是糊塗之輩。若有了戒心,我們就做不到突襲烏巢的效果!”
“就算我們僥倖過了封丘,還是濟水,濮水,兩條大河就好像天險,在捍衛著的烏巢的地形!”荀攸指了指沙盤上了兩天天藍色的粗線,微微有些撓頭,嘆了一口。道:“晉軍選擇烏巢為糧倉,不得不說。不得不說,這是一步好棋!”
“這一個糧倉的位置是田豐選的!”
許攸站在曹操旁邊,目光有些的羨慕的看著魏國一眾謀士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談,這是晉國沒有的一種氛圍。
晉國無論是疆域,國力,人口。人才,大將,兵力,其實都在魏國之上,但是他們卻被魏國少了一份團結之心。
晉王袁紹出身於世家。好禮儀,講規矩,而且少年時期好學於帝王權謀,所以他不希望麾下的人擰成一團,反而用盡手段,讓他們對立起來,這讓他才安心。
他保持平衡的手段的確算是出神入化,但是他的手段之下,卻麾下的人多了一絲謹慎,少了一份衝勁,所以整個晉國朝堂看起來有些死水一罈。
最重要的是,因為袁紹的自作聰明,讓他麾下的幾個出色謀士漸漸的從保持對立平衡開始漸漸的變成的一種對於對付的敵意。
如果說袁紹有什麼不如曹操的,恐怕只有一個了,縱容窩裡鬥。
就是因為他的縱容,讓他麾下的幾大謀士,都有些窩裡鬥,許攸前些年在朝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彈劾了審配,而審配也在這個時候,動了許攸家人。
這才讓許攸對魏國投誠。
一子錯滿盤皆落,許攸投降於魏國,帶來了晉軍的兵力分佈圖,也帶來烏巢這一個晉國營盤佈置的破綻。
僅憑著這一點,魏國和晉國的天平開始傾斜。
“田豐當初認為魏國的撤退有些不合理,從白馬到延津,都太快了,所以他曾經意圖諫議,讓袁紹在延津紮營安寨,但是袁紹認為,魏軍不敵,退兵很正常,所以直接率兵南下官渡!”
許攸對著魏軍眾將的目光沒有膽怯,侃侃而談,繼續的道:“最後田豐諫言不成,便再次建議,把大軍的糧倉安置在官渡的後方,烏巢!”
“田元皓果然精明!”
戲志才和郭嘉聞言,兩人對視了一眼,郭嘉嘆聲的道:“若是袁紹肯聽田元皓的諫言,恐怕這一戰,我們就算勝利,最起碼也要拖上個三五年!”
官渡這個戰場,是他們用的好長時間佈置的。
如果是晉軍聽了田豐的諫言,把延津當成戰場,就算不敵魏軍,他們也可以從容撤兵,戰敗之下,傷亡也不會很大,因為有黃河作為為天險,他們根本就已經立足在不敗之地。
所以這一戰,只能是慢慢的絞著。
但是兩軍決戰的戰場如果在官渡,那麼晉軍若是戰敗,想要退兵北上,黃河天險就成為了他們的一個埋身之地。
截然不同的一個效果。
“如此良言,卻不懂接納,袁紹此人,若是不敗,天理難容!”
曹操雙眸有一抹諷刺的光芒閃爍而動,冷哼了一聲之後,目光掃過眾人,問道:“汝等說,孤當如何破烏巢?給袁紹當頭一棒!”
他對這一戰,更加的有信心了。
“烏巢?”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沙盤的烏巢地形之上,一個個開始沉思了起來,想要破烏巢,要越過的地方太多,稍微不慎,就會全盤落空。
“繞路!”
一個魏國大將站出來。指著沙盤的一個路線,低聲建議的:“虎豹騎有突襲只能,東行三十里,北行三十里,再繞回來,繞過俊儀和封丘。以東側而擊之!”
“不行!”
有人卻搖頭反對,道:“晉軍他們不傻,而且他們的斥候兵的力量也不弱,騎兵動作很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讓他們發現了,我們的意圖就赤果果的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到時候恐怕不是突襲,而且虎豹騎的都可能進入圈套!”
“文遠。汝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