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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六年,正月初一。
這一天,新的一年的開始,雒陽城還在下雪,這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雪,一片片雪白的雪花覆蓋在廢墟般的城池上,很冷,很冷。
皇宮正殿,如今是剩下一片殘橫斷瓦,一個秀氣俊朗的青年,一襲錦衣華袍,腰佩長劍,靜靜的站立在這一個廢墟般的殿堂之中。
“大漢四百年的榮耀,難道就要毀在了朕的手中嗎?”青年看著冰冷的雪飄下,他的面容上有一抹揮不去的憂愁。
從雒陽到長安,然後再從長安到雒陽,緊緊數載,起起落落,他經歷的太多,卻讓他看不到大漢朝的一絲希望。
王允在的時候,他依靠王允,王允死了,為了他,是在的他的面前,現在他都有些記不得王允死的時候,那一抹大義凜然的眼神。
再一次淪陷長安,他並沒有放棄,他用盡的自己最後的所有的力量,說服的楊奉和董承,逃出的長安,數道聖旨下去的,可是來救駕只有曹孟德一人而已。
大漢,他彷彿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孫仲謀,若是朕有些後悔,昔日為何不停汝之言!”青年響起那一個和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的少年。
所有的失控,彷彿都是從長安的那一戰開始的,董卓死了之後,他和王允不聽孫權的建議,意圖把西涼軍斬盡殺絕,才讓長安再一次淪陷。
“陛下,曹兵進城了!”
一個老宦官靜靜的站在青年的背後,低聲的提醒,道:“百官已經就緒,我們該動身了!”
“小冷子,從今天開始,我等就要在曹孟德的地盤生存了,你說,曹操是大漢的忠臣,還是一個異心叵測卻城府極深的梟雄啊?”青年目光看著雪花紛飛的天際,嘆聲的問道。
“奴才不知道,不過昔日月評旦之主許邵曾經給過曹孟德一個評語,可讓陛下參考。”宦官低聲的道。
“盛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曹——孟——德!”
青年面無表情,低聲的吟出了當年許邵給曹操的評語。
他的心很冷,比雪還要冷。
因為這是一個亂世。
“冷子,外面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城中突如其來的傳來了一陣陣激烈的戰鬥聲音,喊殺聲,戰鼓聲,震動的這一方安然的廢墟大殿。
“奴才馬上去打探!”老宦官走的出去,不到一刻鐘,就返回了,有些慌張,道:“陛下,不知道為什麼,楊將軍和董國丈的兵馬突然和進城的曹兵衝突起來的,聽說曹兵已經死了一個大將,如今雙方殺氣沖天,現在打正火熱。”
“楊奉和董承呢?”青年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不管曹操是什麼人,如今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曹操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曹操鬧翻。
“他們已經敢去阻止了。”
“我們也去,絕對不能讓他們亂起來。”青年冷聲的道:“冷子,你立刻派人,讓曹孟德速速進城!“
“陛下,不可,戰場危險啊!”宦官低聲的阻止,道。
“朕並非弱質千千,朕從長安這個龍潭虎穴都能殺出來,區區一個小小動亂,奈何得了朕嗎!走吧!”青年雙眸之中劃過一抹異色,經過的長安之亂,他心中有一抹**,他想要掌控兵權。
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能讓他平息這一場糾紛,就能在士兵之中豎起一個小小的威壓,他畢竟是天子,天子有天子的優勢。
他生下來就是一個最響亮的名牌,一個不用打廣告的老字號大名牌,揮揮手都能讓人信服。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子駕崩 四
雒陽城,昔日大漢之帝都,如今只剩下了一片茫茫的廢墟。
西涼軍的那一把熊熊烈火,不僅僅燒掉的大漢的脊樑骨,也把這一座恢弘的古城毀於一旦,城牆上,大火留下的痕跡斑斑,青苔叢生,野草生長。而城內,到處都是一片殘橫斷瓦,難有一完整之地,寂寥的有點讓人嘆息。
有些東西要想毀掉,很容易,不過是一把火而已,但是想要恢復起來,那就是十年八年也無法做到的事情,距離雒陽大火,已經數年過去了。
這幾年雒陽雖然有些恢復,陸陸續續搬進來不少人口,但是人口規模即使是相對於一座普通小城都不如,城內所有的人口加起來也就不足數萬而已。
昔日的帝都人口過百萬以上,現在的殘城,與之相比,無疑是螢火與皓月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