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豫章郡第一世家,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的慘烈之痛?
“我們和他孫權拼了!”
“無論如何,一定要殺的孫仲謀,為魏家報仇!”
血債,必須要血來還,魏家的最後血性讓孫權給激發了起來。
“拼了?”
魏騰聞言,回過頭,銳利的目光一掃而過,平靜的面容之中有一抹嘲笑,冷冷的道:“我們拿什麼來去拼啊,如今金陵城來來往往都是重兵把守。吳國的兵卒也在虎視眈眈,包括豫章,我們只要一動,就是全族覆滅!”
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整個吳國都在看著他魏家,只要他動了。也許會給吳國帶來一些麻煩,但是絕對會被孫堅族滅。
他恨,卻還是要忍。
“全族覆滅?”
眾人聞言,心中一駭,一個個垂著頭,不敢說話了。
“家主,可是我們也不能任由著孫仲謀如此放肆!”
有人雙眸赤紅,咬牙切齒的道。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魏騰的雙眸之中死死的壓制著一抹陰冷的光芒。嘴角有一抹比寒冰還要蕭冷的笑容,平靜的道:“看著這二十一個棺木,這是我們魏家不共戴天的仇,汝等的心中都給某家牢牢的記住孫仲謀此人!”
“是!”
眾人目光看著一個個的面容之上都帶著濃濃的仇恨之意。
“汝等都下去吧!”
魏騰面容有些疲憊,揮揮手,道。
“諾!”
眾人目光看著魏騰的背影,感到了其中的滄桑。
寂靜的大堂之中,魏騰目光對著僅存的兒子魏晨。低聲的道:“孟夏,汝傳令下去。魏家各地官吏,軍中之將,沒有某之命令,誰也不可亂動,送給他們一個字,忍!”
“諾!”
魏晨今年二十歲。出身庶子,向來不是受兄長魏彬待見,就是因為如此,魏彬的事情並沒有牽涉他,反而讓他躲過了這一劫。
夜色之下。一盞盞白色的燈籠,搖晃之中的奠字,幽暗的燈光,照亮的大堂,整個大堂除了的一個個棺木之中的屍首之外,就只剩下魏騰蒼老的身影。
顯得有些蕭瑟而老邁的身軀在一個個棺木之中走動,魏騰的面色越來越猙獰,彷彿來自地獄的陰冷聲音,自然自語的響起:“孫仲謀,這二十一副棺木,總有一天,老夫一定百倍奉還給汝孫家!”
……
同一時間之中,虞家,陸家,顧家,陳家,方家……江東將近八成的世家,家家戶戶都擺起了葬禮。
“孫仲謀,某陳家和汝不共戴天!”
“孫仲謀,不殺汝,難消某心頭之恨!”
“孫仲謀,此仇總有一天某會報的!”
如今的孫權已經成為的江東世家的集體敵人,他的名字在世家之中,彷彿一個惡魔般的存在,甚至就連三歲的孩子都害怕。
一個個江東世家的當家人,對他是既有濃濃的怨恨,也有打從心底的一種畏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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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
此時此刻,孫堅也是暴怒如雷,他當著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吳國朝堂的三大臣子的面前大發雷霆:“逆子,逆子,他好大的膽子,孤明明讓他放人,讓居然連孤的命令都不放在眼中了!”
“大王,東侯眾目睽睽之下,對大王的令牌熟視無睹,直接處決了案犯,不合國法,必須要給廷尉,給朝堂一個交代!”
張昭站在孫堅面前,面容有些無奈,低聲的道。
孫權的暴戾幾乎連他都有些嚇到了,連他出面都制止不了,可想而知孫權的膽大妄為。
“大王,此事情有可原!”
張紘目光湛然,眸底有一抹精芒劃過,拱手低聲的道。
“大王,此事東侯其實並沒有做錯,他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朝堂,自古以來,貪官誤國,昔日因為十常侍的貪婪,才葬送了漢朝,吳國出現如此猖狂的貪官,殺之以正國法,這沒錯,東侯只不過急躁的一點,但是他的出發點是好了!”
程普看著孫堅,低聲的為孫權辯護。
“汝等都不用說了!”
孫家擺擺手,冷喝了一聲,道:“來人!”
“在!”
門外的一個小宦官走進來,俯首聽命。
“傳孤命令,東侯逆旨,有違國法,不可不罰,從今日開始,幽禁於鐘山書院,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