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濮陽大師!”顧眉靄眉頭微皺,神情稍緩,“多年不見,濮陽大師的佛法越發精深了,濟顛尚不過是酒肉穿腸過的境界,你如今卻是遠勝於他,連穿房盜戶的樑上君子勾當也做得了。這幾十年不見,初一重逢便是這般情景,真是相見不如懷念了。”
“想顧道友也不會懷念我這個準禿驢,見到我沒有直接喊打喊殺,倒也是託了當年漠河一戰的緣法情份。”濮陽海對著顧眉靄脾氣似乎極好,居然難得微笑——當初在高野山上對著同出一脈的兩大金剛他可是都沒有笑上一笑,“只是有件事情我需得說明白,出家人雖然不懼誹毀,但卻也不願意平平白白受了冤屈,我好端端在自家打坐冥思,卻是顧道友一劍射來打穿樓板把我摔了下來。”
“你這麼個四海飄流的野和尚什麼時候居然有個可以稱為家的居所了?”顧眉靄顯見得對濮陽海的底細相當清楚,“怎麼找了這麼許多年,終於找累了,想停下來歇歇腳不成?”
“我心安處即為家!”濮陽海先很禪機的回了一句,然後方道,“樓上這間便是我家,這月來我便一直居住此處,靜心修禪!”
“樓上不是老方家嗎?你怎麼說是你家?”雍博文終於沒忍住插了一句。樓上姓方,原也是同艾震北在一個學校的老師,只是耐不得清寒以及整天管孩子的瑣碎便辭職下海,折騰一翻下來,如今也是小有身家,平素跟艾家過往還算密切,雍博文也相當熟悉,前些日子沒這麼忙的時候,偶爾上下樓還能遇見方家人,也沒見到有搬家的意思,怎麼突然就換人了。
“月前我自方家手中買下了此樓,已經辦理完所有過戶手續,名正言順,合理合法!”濮陽海反手掏出個大紅本來向著諸人一亮,赫然是房屋產權證,翻開內頁,房權所有人果然是濮陽海的大名。
“你妹的!”雍博文當場便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