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蘇卻是沒瞧雍博文,而是斜著眼睛瞅著艾震北。很顯然掌門真人是艾震北的親姐姐,她受了多大的氣也沒法子撒,更不可能當面頂撞,也只能對丈夫表示不滿。這時候已經不是在訓斥雍博文了,而是在向艾震北發牢騷。
“好了,都回來了,說這些幹什麼,坐下,都坐下,好好的說話。”艾震北乾笑一聲,開始轉移話題。
艾莉芸急老爹之所急想老爹之所想,也拉著米小蘇的手道:“媽,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和爸可是答應我了,今天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講清楚,我特意帶了小文回來,可不是要聽你這沒鼻子沒臉的訓的。”
米小蘇不高興了,“你個死丫頭,從小到大就會偏幫這臭小子,我就知道事情不妙,當初就應該注意點,結果還是讓你們搞出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了……”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事情啊。”艾莉芸可是私毫不懼老媽,“我們兩個這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天作之合……”
趁著母女兩個在那裡鬥嘴,雍博文悄悄問艾震北:“艾叔,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艾震北道:“就昨天剛到的家,你嬸先給小芸打了個電話約出來見了一面,不讓你事先知道也是我們的意思,省得你小子拐了小芸躲在地獄裡不肯出來。”常言道知子莫若父,艾震北從小把雍博文養大,對其脾性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很輕易就猜到了雍博文預計的應對方案。
雍博文嘿嘿乾笑兩聲,又問:“那你們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跟其它真人一起來的。大姑也跟著一起來了嗎?”
“還天作之合呢,是私奔之合吧,幾天不見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米小蘇掐了掐艾莉芸的臉蛋,衝著悄聲低誤的兩個男人道,“怎麼著,都不想聽我說是吧。算了,我也不討人嫌了,老艾,這事兒是當初你聽的掌門真人交待,你說吧。”
艾震北趕緊端正態度,板起面孔,也不敢再跟雍博文私下嘀咕了,坐到沙發上,先招呼眾人坐下,這才道:“你們兩個都長大了,有些事情也應該讓你們知道才是。本來在龍虎山的時候,我就想著找機會對你們說一說,可是你們,嘿嘿,走得太急了,也沒來得急說。”
雍博文一聽,哦,敢情還是我的錯,也不敢說什麼,只能耷拉著腦袋保持認罪伏法狀,當個認真的聽眾。
“不過呢,這話說來就長了,得從哪說起呢?”艾震北似有猶豫,正沉吟著,米小蘇卻不耐煩地道:“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就從頭說唄,從咱們兩口子帶著小芸,被你老姐從龍虎山趕出來開始說起。”
艾震北不高興了,“什麼叫趕出來,大姐也是沒有辦法嘛……”
米小蘇打斷他道:“誰管她有沒有辦法,總歸當初我們是被她趕出來的,這是事實!你說不說,不說,我說了!”
“行了,行了,我說,要是讓你說還指不定給扭歪成什麼樣子呢!”艾震北嘆了口氣道,“真要從頭說的話,牽牽扯扯二十幾年,太多太雜,小文現在那麼忙,大概是沒那麼多時間細聽了……”
雍博文趕緊表態,“艾叔,我什麼事情都沒有,這次跟小芸回來,就是專門要講這些事情的,你慢慢說不要緊。”
艾震北笑了笑,終究還是沒有從頭說起。
“那是我們搬到春城第八個年頭的事情了。那天我突然接到掌門真人傳訊,讓我儘快趕回龍虎山,說是有要事交待。我們離開門派這麼多年,什麼事務都已經不再接觸,也只有掌門真人偶爾才會過來看看,突然接到這麼個口訊,我心裡實在是有些沒底,趕緊地到單位交待了一下,就搭當天的晚班客機趕了回去……”
艾震北匆匆趕到龍虎山,見了掌門大姐,甚至還沒來得及細說情況,就被火急火燎地帶著去見三師叔祖。
三師叔祖目前是整個龍虎山輩份最高的元老,自打百年大戰結束之後,就在後山長期閉關,除了她的幼徒舒香真外,平素不見任何人,便是艾家大姑這個現任掌門,也只不過是年節的能見上一回,至於艾震北更是多年都不曾見過這位三師叔祖了,如今回來就要去面見,想來是有什麼大事,一時間艾震北心中極是忐忑,百般猜測,只是想不透如今山中還有什麼大事能需要他來做的。
但更讓艾震北感到意外的是,當他跟著掌門大姐走進三師叔祖閉關的那間竹屋時,發現三師叔祖面前已經坐了一個人。
不是舒香真而是一個面孔陌生的中年男人。
說是中年男人,但實際上不過是第一眼看上去時那種精氣神給人的印象,真要細看就會發現細微處的老態,或許得有六七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