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呆下,我有話對你說。”
雍漢生的聲音再次在耳旁響起。
雍博文此時剛剛跑到一條岔路口。此地大約是高野山分路的中心,岔路四通八達,也正是適才野比不二雄等人追蹤俄羅斯法師分兵的地方。雍博文聽到爺爺發話,停住腳步,問:“爺爺,什麼事情?”
雍漢生道:“擇地不如撞地,就在這裡吧。你看這裡路途四通,前景八達,正是極好的預兆,正適合我們談話。”
雍博文沒有任何異議,自在路邊找了顆大樹跳上去,在枝杈上坐下,依著雍漢生的指示,凝神聚氣,將神識重新沉回到靈臺當中,便覺眼前金光閃閃,再次看到那個分割的柵欄。
便有看官要問了,這雍博文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又離開爺爺多年,怎麼就這麼聽說,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這您就有所不知了,雍博文之所以對雍漢生言聽計從,一方面是因為那是打小時候養著自己的爺爺,親近關係在這到層,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這雍漢生精通天機術數,也就是預測未來相當準確,當年素有五大洲天機術第一人的稱呼。要知道這天機術流傳極廣,凡是法力高強的修行者多半都會推算一翻,只不過方法不同,大抵就是掐指一算拋一卦之類的,但這東西是易會難精,雍博文小時候也學過,而且因為對預知未來這種能力相當感興趣,尤其是因為很想預知學校的考試題目和彩票號碼而下過一翻苦功,只可惜雍大天師在這天機術上沒有半點天份,苦修多年,最高成就也不過是連續二十次準確地預見拋硬幣正反面哪面朝上,除此之外,便是想預測個色子拋幾點都辦不到,最終也只能放棄。可雍漢生的天機術卻是不同凡響,近的無一不中,遠的十之八九,據傳說他最遠可以預測身後百年之事,簡直就是比專業預言家還要變態的存在。所以在雍博文心目中,爺爺的話那就是未來,自己跟自己的未來找彆扭,就算是處在青春叛逆期,也沒有這麼個叛逆法的。
“這便是兩重方便法門的分割,只因是外力促成,所以顯出這柵欄狀。”
雍漢生自旁閃出,指著那柵欄道:“以後若是有事解決不了,可以到此呼喚花間。她當年身為青龍護法,那是惠果身邊專司打架砍人的狠角色,若論打鬥,便是惠果在她面前也要自愧不如。”
雍博文道:“她要是不肯幫忙怎麼辦?看起來她對我的印象不怎麼好。”
雍漢生大笑道:“這由不得她不幫忙,尤其是遇到危險,她若是不回應你的呼喚,那你自管放開對身體的控制,我就不信她在完成護法大願之前,會自走絕路。”言下之意就是這身體也關係著花間的安危,若是遇到應付不了的危險,只管什麼都不做,花間自然就會跳出來幫忙。雍博文聽了恍然大悟,感情這方便法門就是在自己這個身體裡裝了一個應急作業系統,而是還比自己這正牌系統強悍百倍。
花間憤憤不平的聲音自柵欄那邊飄來:“死老頭子,恁多算計,難怪最後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天機術那般厲害,所見無一不中,怎麼就沒有算到自己的結局?”
雍漢生道:“所謂天機,不過是這天地間萬事萬物交錯影響的過程,正如你們佛家有言有業因方有業果,這萬事因果糾纏相互作用,天機術只不過是用來推斷這相互作用最終會產生何種結果將事情引向何種方向,自千頭萬緒之間挑出其中一個加以干涉,讓事情的變化按自己的意願發展,但有得必有失,世上無十全十美之事,為了達成一些目的,就必然要捨得某些其他方面。我今天所處境地均在掌握之中,這些不過是為了最終目的而做出的取捨而已!”
花間默然片刻,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原因,可以讓你連自己都肯捨得的,我不如你,落在你的算計當中也是理所當然。”頓了頓,又道:“我雖然從不修佛,但跟一個和尚糾纏了十幾世,原也應該看開些的。”便沒了聲音。
雍博文忍不住問:“爺爺,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花間看開認命了。”雍漢生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文兒,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雍博文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爺爺這是要講這封身獄的前因後果啊,連忙洗耳恭聽。
“這個故事,要從光緒三十一年講起,那一年,我十八歲,剛剛遇上師傅兩年多,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小學徒,每天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師傅身後。那個年代山河破碎,西方列強仗著堅船利炮開啟我中華國門,隨著軍隊而來的,還有教廷的傳教士和巫師公會。這個巫師公會,就是現在那個國際法師聯合會的前身,只不過那個時候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