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宗攻取,和尚們便借了這設施先進的酒店休整,只是那野比康夫單從出身上而言,那與真言宗是絕對誓不兩立的,怎麼會在真言宗攻取酒店後仍舊完好無損的留下來?若不是看到野比康夫,雍博文也不會冒冒失失地跑進來自陷險地。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看著滿滿一走廊殺氣騰騰的光頭和尚,雍博文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電梯。
那電梯的燈都熄了,卻是到達十五樓的同時,就停止了運營。
而樓梯卻在走廊左右盡頭。
無論往左,還是往右,中間都隔著好多光頭和尚。
雍博文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將那個炸碎的真言宗和尚的竹杖用腳挑起,握在手中,耳邊響起的,卻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說的兩段話。
“破魔八劍是天底下最剛強的劍招,入的是佛家金剛大無畏之意,講究出劍無回,一往無前,有進無退,是進攻的最強招數……你的符籙之術詭異莫測,殺機森然,與破魔劍的至剛至陽,平和正大截然相反,卻也有互補的地方,要是能相互配合使用,必定能威力大增。”
“老話說得好,生平不惹事,卻也不能怕事。事到臨頭縮回去,誰能瞧得起你?我又為什麼幫你謀劃了這麼一身本事和一個了不得的保鏢。我跟你說,誰要是欺上門,儘管給他打還回去也就是了!術法界從來都是拳頭為大,欺軟怕硬,那些傢伙想找你麻煩,那就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痛,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惹你……你一承我太平道天下無雙的符殺之術,二傳青龍惠果至剛至陽的破魔八劍,三化九洞十三島十三邪道大豪的獨門絕學,這天底下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能鬥上一鬥,有事別光想著轉身就溜,男子漢大丈夫,做事就得放開手腳才能打出一片天地!”
既然沒有退路,那就只能拼了。
放開手腳鬥上一鬥,就從這裡開始吧!
雍博文手持竹杖,面對氣勢洶洶的光頭和尚,緩慢而堅定地踏上一步。
這一步,便好似點燃了火藥桶的引線,登時將緊張到令人喘不過氣情勢引爆。
光頭和尚們,怒吼,猛衝。
巨大的轟鳴炸響自空中鳴動時,野比康夫正站在酒店門前攔著一對想要入住酒店的法國遊客。這大抵是一對夫妻或是情侶,穿著情侶套裝,背上各揹著一個大大的揹包,是那種很典型的西方揹包客。他們的臉上都有些疲憊,顯然已經走了很遠的路,急不可耐地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需要多豪華的房間,只要有一張鬆柔的大床,能夠痛快地洗個澡,也就足夠了,當然在清潔之後,他們或許還可以在休息之前溫存一下,揹包旅行本就是很浪漫的事情,而浪漫這種東西刺激起來的都是情慾。
不過,眼前這個日本男人卻攔住了他們向溫柔鄉前進的道路,說什麼酒店已經客滿,沒有空房間了。該死,他在騙傻子嗎?就這酒店裡冷冷清清的氣氛,哪有半點客滿的樣子,再說了,就算是客滿,也應該是他們在大堂前臺問詢的事情,這個男人突然擋在門口,連門都不讓他們進,這算哪門子事情?
法國男人很不高興地表示自己兩人已經很累了,只需一間很小的房間能夠休息一下就可以,還表示自己想進去問問前臺,而不是在酒店門前就像個叫花子一樣被打發走。語氣已經相當不友好。野比康夫見兩個法國人態度很堅決,便讓開了路。他並不是特意站在門前攔擋想在這裡投宿的普通人,而只是剛好出門碰上兩人,便順嘴說了一遍,既然兩人一定要去前臺再碰一回釘子,他也沒有意見。如果萬一看到或是聽到什麼不應該是他們這種普通人看到的事情的話,直接把兩個人一起解決掉好了。雖然雍博文被送到十五樓去解決,可法師們打起架來動靜可大可小,動靜小的時候可能連隔壁都聽不到聲音就解決了,要是動靜大起來,那就有可能驚天動地了。
就在野比康夫剛剛讓開一步,那兩個法國人正要往門裡進的時候,他終於確定這次的事情肯定不是無聲無息間就能解決的了。
酒店門前的幾個人,包括附近街上的行人,全都驚愕地抬頭,望向空中發出巨響的地方。
一道巨大的豁口出現在十五樓的外牆上,縷縷黑煙正豁口中不停冒出。
那裡原本是十幾扇整潔窗子所在的位置,只不過現在窗子連同牆壁一同變成碎塊飛上了半天,正在不停下落,破碎的玻璃在陽光下反射出點點光芒,彷彿是下了一場太陽雨。
往下掉的不止是這些雜物,還有好多張牙舞爪慘叫不已的和尚,或是光著身子,或是衣衫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