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突地騰起,整個身體蜷成一團向古陽定懷中撞去。“伽戰拏!”古陽定低喝一聲,右手五指若蓮花般次第怒放。他統領的聖恆集團雖然號稱胎藏界,但其實他本人得傳的卻不是胎藏秘法,而是金剛秘法。惠果當年融合金剛界與胎藏界自創金胎不二學說,後來空海攜此學說返回日本創立真言宗,可事實上,無論是得了遍照金剛稱號的空海,還是得了大日金剛稱號的珍賀,抑或是得了荼羅金剛稱號的印度僧沙門辯弘和得了大樂金剛號的惠日均沒能真正體悟金胎不二的境界,空海僅僅是學會了兩界秘法,離著融會貫通還差得很遠。古陽定承自惠日一系,傳的是金剛界秘法。金剛界曼荼羅又稱修生曼荼羅、智曼荼羅、果曼荼羅。以金剛為喻,取其二義,一為自體堅固,一為業用銳利。如來內證之智德,其用銳利,能摧破惑障以證實相之理,其體堅固,不為一切煩惱所破,猶如金剛寶石之堅固,不為外物所壞,故金剛界具有智、果、始覺、自證等諸義。古陽定數十年苦修,又自地獄磨鍊多年,自體堅固,堪稱金剛不壞,業用銳利,幾近佛說漏近神通,不聞不見卻能覺險而避,到處境界,他才承了大樂金剛的衣缽稱號。雍博文抬頭一眼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古陽定卻自覺兇險莫測,後退一步,恰好避過了雍博文的團身一撞。
雍博文一撞落空,又見古陽定施展真言手印抵禦,發出嘻的一聲怪笑,突兀地停止向前,旋即後退,急速撞向肌肉男。
剛才聖恆集團眾人圍成三層圈子,最裡面接近古陽定與雍博文便是丁茹四人,其後才是天龍八部眾,最外圍的則是其實弟子。
這一撞之勢疾若閃電,肌肉男得金剛秘法,專修自體堅固,雖然未到古陽定的金剛不二境界,可等閒的打擊均不在話下,若是運起法力,便是普通子彈也打不通他,此時見雍博文像個皮球般飛撞而來,喝了一聲好,沉腰坐馬,看準雍博文來勢,結起寶波羅密拳印,向前打出,一時全身肌肉賁起,閃起淡淡金光,正是即將進入金剛不壞境界的前兆!
對於雍博文的實力,聖恆集團這幫子人中,尤以葉茹四人最為了解,肌肉男對自己絕對有信心,即使是雍博文使出破魔金剛劍,他也一樣能頂下來。
古陽定眉稍一顫,揚聲喝道:“躲開!”
這一聲喝得相當極時,肌肉男聽到古陽定的喝聲時,雍博文離著他還有至少半米之遙,以他的身手,想要躲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卻猶豫了一下,暗想以我的固體秘術還擋不下這半吊子法師的一擊嗎?也太小瞧我了。這一猶豫,他便沒有立時閃躲,與雍博文結結實實撞個正著。
連半點聲響也沒有發出,雍博文真好像個球一樣,與肌肉男稍一碰撞便即彈開,斜次裡撞出眼鏡男。
“住手!”
古陽定怒喝一聲,身化流光,攸地一下擋在眼鏡男身前,雙手結印,大喝一聲“蘇抖適酉“,身子一抖,金光大作,光芒中化為手中降魔杵的金剛寶菩薩像,吼了一聲,舉手一託,那光芒匯作的降魔杵直飛向雍博文。雍博文似乎飛得太急,一時躲閃不及,正撞上降魔杵,旋即向後彈開,速度比初時更快幾分,向著紫賓急飛而去。古陽定將身一抖,在眼鏡男身前留下一尊寶菩薩法像,自身卻閃至紫賓身前,再結一印,這一回化做的卻是手持如意傘的金剛笑菩薩,將傘一撐擲向雍博文。雍博文與如意傘沾了個邊,再度斜斜彈出,奔向丁茹。丁茹手結法印,便欲喚出忿怒金剛護身,不想古陽定卻搶先趕到,又化出金剛利菩薩,將佛音鈴拋了出去。這是古陽定修的金剛降魔法門,到至高處,可化身為金剛三十七尊,結成金剛界三十七尊降魔法陣,威力無窮,此時雖只幻出三尊金剛菩薩,可三件法器擲出,呼嘯飛舞,便將雍博文困在其中,就將團成一球的雍博文被降魔杵、如意傘和佛音鈴撞得飛來飛去,速度越來越快,到後來模糊成一團黑影,帶著嗚嗚鳴響,反覆往折不休,驀得忽聽砰一聲悶響,那團黑影自中炸裂,爆起滿天血霧,一時腥臭撲鼻,如雨的血點伴著碎肉斷骨迸濺四射。
“古先生,怎麼回事兒?”
丁茹眼見雍博文被砸成肉泥,這才發問,語氣間對於古陽定這個大樂金剛似乎並不如何尊重,倒好像是在向個下屬說話。
古陽定道:“剛才我發覺雍博文腦中有一道封印,一時好奇便順手解開,沒想到卻發生這種事情。那道封印想是壓制著什麼,一經解開,雍博文便立即失控,也不知那封印的倒底是些什麼……”
丁茹看著空中仍在彌散的血霧,嘆道:“無論他封印的是什麼,都不可能知道了。他最後這身法真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