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狗除去追殺警察,倒有一半撲向他這一個目標。
雍博文瞧得真切,這些常人眼中的黑狗實際上卻是惡鬼所化,一個個怨氣沖天,狗背上隱約可見痛苦掙扎的人臉浮現!
又是役使惡鬼害人,雖然搞不清楚惡鬼如何能化成黑狗,但這如出一轍的役鬼手法,再加上那招牌般出場大吼,雍大天師立刻明白,又有那個勞什子日蓮宗的妖僧出來攪局了。想想也是,青田組本就是為日蓮宗服務,現在來捉拿他這個會法術的敵人,日蓮宗怎麼也得派幾個高手來坐鎮才對頭。
眼見那些惡鬼黑狗來得兇狠,雍博文也不打話,跳起來抽桃木劍抓黃紙符就迎了上去。身為天派北派正宗傳人,必要以捉鬼驅邪為己任,看著惡鬼害人無動於衷,甚至為了獨善其身不管不顧地轉身就逃,那也不配稱做天師派傳人了。
好個雍天師,倒踩七星,手揮木劍,灑起攝鬼符,念動鎮鬼咒,施展法術,這便要收攝惡鬼。可這咒剛唸了一半,便聽砰一聲炸響,一槍打來,正中肩膀,雍大天師慘叫一聲,翻倒在地,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他長這麼大可還沒吃過這麼大虧呢!一時捂著傷口,慘叫不已,定神一瞧,卻是一個被黑狗撒咬的警察開槍打他。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那警察被咬得誤扣扳擊走火,但再一瞧卻是不對勁,那警察雖然被兩條黑狗撕咬,卻是不顧一切地向他爬過來,一邊大喊,一邊舉槍,還要接著射。聽到他的喊聲,那些傷得較輕,還在與黑狗搏鬥的警察都奔著雍大天師過來了,有槍的都舉起槍砰砰開射。橫飛的子彈打得四下裡火星直濺。
雍博文這才明白,原來警方把他當成了罪魁禍首,這些警察想要來個擒賊先擒王,既然打不死這些黑狗,就想把他先幹掉!雍大天師一時真是覺得自家比竇娥還要冤了,有心想要收攝惡鬼,卻架不住眼前子彈橫飛,哪還顧得上再收鬼救人,只能先保自己性命再說,搶起還趴在地上的布熊,掉頭就跑。他這裡前邊跑,後面一堆惡鬼黑狗緊追不捨,又有警察舉槍狂射,如此境地,當真是一輩子都難得遇上幾回了。
順著原路跑回到站臺上,卻見站臺之上陰風陣陣,黑氣瀰漫,一頭碩大無比的黑牛正在剛剛那些被惡鬼撕碎的屍體中間低頭啃咬。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黑牛抬頭瞧了雍博文一眼,冒著血光的兩眼中滿是惡意怨毒,彷彿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哞地大叫一聲,低頭猛衝過來。
黑牛來勢兇狠,奇快無比,雍博文無暇唸咒,收起桃木劍,拔出精鋼寶劍,一招不動明王破魔劍就斬了過去。破魔八劍本就是密宗破邪驅魔的絕學,用來對付鬼魂,那絕對是殺機用牛刀一般,劍勢過去,平地捲起一股狂風,那黑牛被狂風一卷登時四散破碎,連點渣都不剩,消失得無影無蹤。雍博文跟著反手又是一劍,把身後緊追不捨的一眾黑狗斬得粉碎。
“好手段!如此剛猛的招數,想是真言宗絕學,不知這位是真言宗哪位高人!”
隨著破鑼般的聲音,一個白衣和尚如同幽靈般自地面冒出來。
這和尚又白又胖,那臉色白得倒跟身上的純白僧衣有得一拼,臉蛋上卻有兩團紅暈,猛一瞧去,不像真人,倒有幾分像是紙糊的假人。和尚手持念珠,身上僧袍正面寫著個大大的法字,卻是漢字。
當然,這句話雍大天師仍是聽不懂,幸好懷裡有個盡職的翻譯,儘管嚇得半死,但巖裡麻央還是清楚,現在這種情況,每句話對於雍博文來說都極為重要,很有可能事關生死,是以不敢耽誤,一字不漏地譯給雍博文聽,譯完之後,又有些奇怪地問:“他怎麼說你是真言宗的高人?”
“他這是自以為是做出的錯誤判斷!”雍博文自然不會說自己一直使的是人家密宗的劍法,“你們金花會是真言宗的代表,這種時候他一定以為是真言宗派人護送你來京都!”說完揚聲道:“和尚,你認錯人了,本天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師北派正宗傳人雍博文,跟真言宗沒有一毛錢關係!”
白胖和尚一臉茫然——他不懂漢語,但見雍博文大聲說話,便猜那是在做自我介紹,雙手合什道:“貧僧拓法,這廂有禮了!早聞真言宗驅魔師本領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聞傳!”
“把我的名字翻譯給他聽!”
雍博文聽完巖裡麻央的翻譯,知道對方不懂漢語,便提出如此要求。
“我說不大聲了!”巖裡麻央嚇得說話都帶哭腔了,嗓子也有些發啞,根本無法大聲說話。
雍博文大為鬱悶,難道就要頂著真言宗和尚的名頭,跟這妖僧戰上一盤?
拓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