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詢問過上海的醫生,醫生很灑脫的解釋說:他在一年的時間裡出了七本書,屬於工作病。
現在我也沒覺得破長瘋和破傷風有什麼不同,後來每當我不幸中招的時候都首先想到就是程秋海出的那七本書。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1》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2》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3》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4》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5》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6》
《我們就這樣的活著7》
後來當《我們就這樣的活著8》出來的時候,署名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事實能讓我想起來的也就只有《紅樓夢》這本書了。
在後來就聽說程秋海已經住進醫院了……
後來才知道有這樣一句話:這個世界原本沒有海,當雨下多了,也就積成了大海。在後來我也明白了那樣一句近乎哲理的話:這個世界原來沒有流言蜚語,當我們的口水滿了,就要在適當的時候噴濺而出,這個時候被濺到的人就會衝動的高呼:是誰又在說我了!
我似乎別無選擇,只能繼續修車,現在我終於知道一個事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蘇馬赫。
當我每天看著上海的車奄奄一息地開進我們的維修廠,結果事實上我可以很欣慰的說我看到過幾輛被修理的井井有條的車活著離開了我們這裡,但是大多數的車都被老闆和老闆娘直接火化了,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大量的死人如果不用來火化,那就掛在外面晾成木乃伊之類的東西以供欣賞,對於此只能這樣了,我想。
後來我在幾個同事那裡看到了這家維修中心的創業理念:能修的堅決不修,不能修的盡力搶修!
我始終認為維修中心和醫院應該是很類似的,至少都應該是救死扶傷的。後來聽維修中心的一個被叫作二哥的人解釋說:都修好了,就沒人來了!
我說:車和人一樣,還是會壞在路上的!
二哥語重心長地說:是啊!但不一定還壞在這條路上啊!
我頻頻點頭,可還是問了一句:那怎麼修不好的還要盡力去修啊!
二哥再次看破紅塵地說:醫院也是這樣的!
我沒有再問更為深入的問題,在他們眼裡越是深入的問題越是幼稚的簡單,簡單的問題是無需回答的在他們眼裡,在我看來。
這就是這個世界在我們看來越來越簡單的原因……
當我每次都把車修得不能再活著開出去的時候,第二天老闆就會給我多出來的一份工資,事實上這也就是我昨天修的那輛車的一個輪胎的價錢,結果卻足可以讓我在上海存活半個月,我越發領悟了醫生不會下崗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每天都是這樣眼看著正常的車被火化,而無藥可救的車卻要花費我們大量的氣力來搶救,最後還是要被一併的推出去火化掉。
結果這家生意還是如火如荼的越來越火……
我時常在吃飯的時候想些無聊的問題,想象那些問題能給我帶來的就是消化不良等症狀,結果那些問題還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工作已經遠離……
我經常聽到類似於“這就是現在的年輕人”這樣的話,並且說這些話的也大都是我們這些年輕人,有的人一直說著,有的人一直做著,最後我們終於發現我們不再年輕了。
當我再次看到維平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是我們分開的第N個年頭,年齡不是米飯,而是他媽的種子之類的東西,完全是可以一粒一粒再數出來的東西,當我們的年齡不再年輕,我們只能越想越老,這就時時間能給我們帶來的真正含義,我想。
維平再次出現,讓我很意外,並不是多年沒見的意外,而是他這次沒有失戀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曾經懷疑他還是失戀之後才來找我,因為他這次仍舊是一個人來找我,至少我沒有看見他身邊有一個女人,這裡我要說明的是我所指的並不是程曉蕾。
男人來找男人,只能說明尋找的那個人至今還沒有女人;為了應徵時代的需求,我覺得被尋找者也沒同樣的沒有女人。
我隨手叫了一輛計程車,我上了計程車,說要去徐老匯。司機用極其普通的普通話跟我說:哥們!你會開車嗎?
普通話在我看來就是能讓我不用去想就可以做出反應的話。
我很習慣點頭,這次仍舊習慣去做。
那哥們激動不已地說:好啊!好啊!那你來開吧!開到你說的那個地方,之後把你用的油錢付給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