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他幾乎是一把推開那身前那鳳凰少主,情急之下都忘了自己是比他位分高上十萬八千里的上神,騰了雲幾乎火燎了般逃著離了這裡。
逃了許久才想起自己幹嘛要跑?自己可是六界之中尊貴無比的司醫上神!就是他老子龍王見了自己還得一跪拜呢!果然還是那傲嬌的小鳳凰氣勢太凌人了嘛?自己堂堂一屆上神居然被迫著逃開,真是丟臉之極吶。
看著臉色憋紅急急喚雲而去的銀髮上神,鳳翱忍不住隔著面具揚眉一笑,復又低下頭來,細細把玩手中那片青銀色的龍鱗,果然,還是不能逼他太甚呢。
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少主,咱們還去妖重殿麼?”妖侍碎步上前恭敬的問。
鳳翱收回玩味的眼神,金色鳳目一涼,甩袖,發上鳳羽朱冠顫巍,淡淡道:“走吧,妖重殿。”
這天夜裡,司醫上神擁著被子淺淺睡去,睡夢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間竹屋,日光射進來,他像個大爺似的趴在榻上不樂意動彈,小妖也不去管他,任由他懶散不起。
少年端了新蒸的甜糕一勺勺喂他,狹長的青黑色眼眸,青黑色的髮絲用最簡單的骨簪簪好,粗布麻衣下是淡白色清瘦卻不柔弱的身體。
上神含著一口甜糕,桃花眼眯著享受嘴裡的清甜,小妖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興致起來,獎賞似的拉過龍蘇,抬起他的下巴,將還沒有嚥下的甜糕渡給他吃。
少年任由他任性,緊緊抱著他,碰上的軟軟的唇,還有滑溜靈巧的舌,絲絲甜糕的味道,仲艾閉上桃花眼認真感受。
被少年擁在懷裡慵懶舒適。
銀髮上神想去細看他的臉,銀白色輕羽般密長的睫毛輕動,桃花眼向上瞧去,卻對上一雙金紅色的狹長鳳眼,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與自己分開,還帶著一絲晶瑩,擁著自己入懷的竟是鳳翱那隻小鳳凰。
“仲艾,好吃嗎。。”那小鳳凰口裡呢喃出的聲音卻是龍蘇的聲音。
司醫上神驚出一身冷汗,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依舊在司醫殿裡的那床上,絲滑的薄被早就滑落在了地上。
沒有龍蘇,也沒有鳳翱,原來只是一場荒誕的夢。
他伸出指尖摁在心臟的位置,那裡還在撲通撲通的悸動,偌大的玉床冰冰涼涼,再也睡不下去。他散著一頭銀髮,挑了燈起來,拿起案頭卷著一卷竹卷藥經,一行行仔細的讀著,權當做了消遣。
一陣厲風打在窗上,珠玉的幔簾被陣風吹的呼嘯霹靂啪拉聲音作響,空氣裡帶著濃濃血腥的嗆味,一身黑色戰甲的狠厲男子推開門,身上無數淌血的傷口,用長劍支地撐住搖晃的身體,看見燈下看卷的司醫,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長劍觸在玉石地磚上,清脆的一聲。
“玄光少主!”仲艾連忙上前扶住他。
“司醫,咳,別,別告訴他。”玄光吐下一口鮮血,頻臨昏厥,尚不忘咬牙撐著吩咐仲艾。
雖然沒有說出名諱,仲艾他卻是心領神會,一邊努力將他拖到榻上,一邊點頭稱是。
沒有驚擾到殿中仙屬,仲艾悄悄獨自取來了清水,布巾,又翻出專門為玄光少主備著的傷藥,關了殿門,卸下他的戰甲,一點點給他處理傷口。
玄光少主身上新傷累著舊傷,層層密佈,把長年見慣了各種傷患的司醫也看的觸目驚心。堂堂天胄,又是何苦這樣為難自己?帝君每每給他上藥之時,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仲艾搖了搖頭,將沾透汙血的帕子丟進盆子裡,拿了新的布巾沾了清水繼續擦拭從傷口湧出來的鮮血。
忙了一夜,直到累的後來胡亂就趴在屋子裡的小几上睡著了。待清早晨鳥輕啼,仲艾大大抻了個懶腰,桃花眼瞧向空無一人的睡榻,習慣的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收起身上蓋著的不知何時多的一件披風,推門出了屋子。
“主子,鳳鸞殿上又送來了拜帖。”泊櫻叫住司醫上神,欲言又止。
又是那隻小鳳凰。
仲艾揉了揉眉心,心煩意亂,長長嘆了口氣。昨夜的夢好像還沒散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鳳翱,他明明就是龍蘇,卻又不是他。
“不見!”司醫上神桃花眼黯淡,神情蔫蔫的去看藥爐。
泊櫻張了張小嘴,思索半刻,還是吞下了話,乖乖斂袖出了殿門,將那鳳凰族的少主擋了回去。
那鳳凰族的少主披著墨黑的披風立在殿門之前,倒是還算尊禮。等自己說了主子在忙之後,倒是抿了薄唇不再說話,即使帶著一層面具,還是能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