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腦袋咚的磕在她的後背上。
那膀子被他硬腦袋磕的生疼生疼的,蘭若嬨憤恨轉身,臉上依舊是笑,那笑卻凍得良沐渾身一哆嗦,狠狠道:“明個去城裡一趟,把藥材賣了,然後打聽下我的家人,我想回家。”
良沐明顯一愣,這還是若嬨第一次說要回家,心裡沒來由的揪痛,良沐苦著臉,點了點頭,“好,明個我就去。”
回到家裡若嬨甚是後悔,今個就不該去戴氏那裡,好是討回來了,氣得自己腦袋疼,良沐那廝要死不活的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一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受樣,氣得蘭若嬨進了空間跟野雞夫妻發牢騷。
待她卸了一半氣出來,天都黑透了,良沐沒在家,只有大黃在屋裡院子裡瘋跑,鬧騰人。“煩死了,消停點。”若嬨皺著眉,吼了聲。
大黃傻巴巴愣在那裡,半響沒有反應過來,待聽明白,已經被蘭若嬨推出了門,將房門關上了。
月上中,春風涼颼颼吹打著窗稜,破損的窗紙吱吱的響,若嬨懶得動,整個人懶洋洋窩在被子裡面,沒一會房門開了,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腳上似乎還粘著泥,腳步雖輕卻感覺黏黏的。
死良沐竟然這麼晚回來,明顯是在與自己賭氣,想著心裡越發憋屈,將被子蓋過頭頂裝睡,沉悶的腳步聲接近炕邊,隨即是悉悉索索的脫衣服的聲音。
良沐以為她睡著呢,也不敢聲音太大,趕忙脫了外衫便上炕,卻發現沒有自己的被子,心嘆這丫頭必定是氣自己,所以連被褥都沒有給自己鋪上,搖了搖頭。
靜悄悄的從櫃子裡面取出被子,連褥子都不敢拿出來,就和衣睡下了。
“唉……”唯聽一聲嘆息,便沒了動靜。
蘭若嬨越想越氣,忽的坐了起來,瞪著眼睛看他。嚇得良沐一個激靈,猛地起身,結巴道:“對……對不起,吵到你了。”
“滾!”蘭若嬨見他的窩囊樣,有猛地躺會炕上,撩過被子蓋過頭,沒一會就聽見她嗚嗚的哭聲。
急得良沐一個頭兩個大,伸手拉著她的被子,“別悶著哭,憋壞了,若是氣就打我兩下解解氣,行不行。”
蘭若嬨伸出手,管他那裡狠狠捏了一把,也不覺得解氣,嗚咽著罵:“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對吧!所以你們就合起夥來欺負我,我腆著臉去溜鬚你娘,好不容易把她逗樂了,我也不喊委屈,可是那車蘭,她算是怎麼回事,憑什麼看上我的衣服就要給她。”
說道這裡,蘭若嬨已然泣不成聲,良沐雙手抱著頭,悶悶道:“你不是笑了嗎?我還以為你同意呢!”
一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你傻了吧唧的,我笑就是要給人家東西啊?那我天天對誰都笑,你把我送人算了。”回想車蘭那得瑟的樣子,若嬨就氣得心肝肺都疼。“你也夠義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下扒我衣服,讓我大冷的天,只穿著夾襖往回走,幸好路上無什麼人,不然還以為我怎麼樣了呢?”越說越氣憤,蘭若嬨是連掐帶擰。
良沐委實一副小受樣,還有些如甘似蜜的憨笑,氣得蘭若嬨的難聽話都說不出來。索性背過頭不理他。
“看你打得起勁,咋停手了?”良沐憨憨的笑,蘭若嬨揮手又打了他下,“看你心煩,一邊去。”
“哎!”良沐答應一聲,便聽見摩擦的聲音,他恨不得將後背抵到牆上,“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若嬨翻個身,月光下只能看清他離自己好遠,好遠,身體捲縮著靠在冰冷的牆角。見他如此讓著自己,心裡的氣消了大半,訓導的語氣也柔了些,“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都不知道看我臉色行事,那車蘭就是個不講理的,你卻處處偏讓著,久而久之,她就認為你好欺負,處處佔你便宜。”
聽她聲音有緩和,良沐一顆心也落了,靠近了些,伸手將她身上被子往上拉拉,“這不是一家人嗎?何必計較太多。”
“切,一家人?你們是一家人,我可擔不起一家人。”若嬨打掉他的手。
良沐也沒有在說話,悶悶的躺在被子裡面看著若嬨的臉,夜色朦朧,看著她越發的美,可是這種美只能是短暫的,明天怕是就會消失了。
翌日天剛亮,良沐就推著獨輪車進城去,若嬨原本是想去的,但是家中有野兔和野雞無人照顧,只得讓良沐一人進城,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若嬨沒來由的心裡發慌。
若嬨認為這種發慌,是擔心他找到自己家人之後,自己該何去何從?也懶得去想,若嬨回了屋去剁野菜活著米糠給野雞和野兔添早飯。
這兩對野兔都不負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