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毒發身亡了。”
“胡說,本公主這輩子只中過一次毒,還是你下的,早已服用解藥。”
“毒是我下的自然我最清楚,先祖將鴆魂散的解藥一分為二,釋心丸給了你,卻還少一味藥,只怕如今你只剩幾個時辰的壽命。”
百里惠不疑有他,神色驚慌:“你好歹毒,快交出解藥!”
宮月取出一個瓷瓶,朝林子裡猛力一振:“解藥只此一顆,自己去找吧。”
小孩子就是好騙,帶著狼群闖進樹林東奔西走地摸索,看來要折騰很久。
看戲的紅豔手有殘疾,沒法拍手,只笑靨如花:“不愧是他的弟弟,挺好的手段,小女子這便告辭了。”
話罷,旋身一縷紅煙,飄然散去,再無所蹤。
原來宮月還有個哥哥,他從來沒講過他家裡的事情,偶爾會講講他的師父,還有榣山骷髏閣,再然後就是大街小巷裡的女人,以至於我一直以為他是孤兒。
我拍了拍他的肩,問:“宮月,你剛才給小惠的是什麼?”
他拿出一模一樣的瓷瓶,倒出一顆烏黑丸子,丟進我的嘴巴:“人參丸,補身的。”
“真慷慨。”……
十九算是我們中間最理智的一個,他直接開門見山問了:“無殘,她們為什麼要抓你?”
本覺得無殘不會說,我也就沒有勉強一問,但十九既然問了,我就認真聽一聽吧!
無殘走到一旁,指尖點在一朵粉嫩的野花上,她說:“很漂亮對吧?”
只有我一人點頭說:“對。”
可才片刻的功夫,粉嫩的花漸漸腐化,漸漸枯萎。
十九道:“你的煞氣很重。”
無殘道:“我自小如此,殺伐萬物,可對妖魔而言,我的煞氣之血是療傷良藥。我自小就是狼母的藥引,她受了很重的傷。我逃了二十年,如今是第一百二十七次,是我離開天狼殿最遠、最長的一次。”
我安慰道:“這會是最後一次,你不用再回天狼殿。”
無殘道:“不,天狼殿與我牽絆了二十餘年,這樣的宿命,斬不斷的。”
我道:“但你還是想逃,且逃了這麼久。”
無殘的斗篷掠過縱橫的青草:“因為我不信命。”
斜陽照落,群群鳥雀經過,南飛而去,輕風將落葉輕柔挽起,又讓它靜靜躺落。
宮月蹲身拍了拍靴子上的塵土,說:“趕路吧,日落之前總要趕到的。”
第四十章 君子如墨
接近竹屋的時候,在杏樹下掃落葉的少年丟掉手裡的掃帚,一下子熱淚盈眶,朝著宮月撲了過來。宮月沒有躲開,由他撞到自己。
“二師兄你總算回來了,二師兄回來了!”少年情緒激動,抱著宮月不肯撒手,我提點性地點了點他的背,可他完全將我們一干人等忽視。
宮月笑著撫上他的頭:“長高了不少,有八年了吧,竟還認得出我。”
少年抽泣著從懷中移開,抹淚笑道:“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二師兄。”
宮月表示贊同:“乖,帶我們去見師父。”
虧十九誇他神通廣大見多識廣,感情這貨有後門,原來他口中談及最多的師父就是書仙老人,所以他學了些雕蟲小技偶爾能補一補仙冥鏡的小口,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書仙老人的行蹤,所以宮氏採花賊宮月就是神仙高人的弟子,所以我一直都在褻瀆高人的傳人?
我只能想想宮月哄騙書仙老人收他為徒來緩解我極度的憤懣。
少年並沒有引路,支支吾吾道:“師父在忙……我……你……”
“那隻能委屈師父被我打擾一下下。”宮月徑直朝竹屋走去。
少年急忙拉住宮月的手:“師兄你別進去,大師兄在裡頭。”
宮月止住步伐,反問:“你說師父跟誰在一起?”
少年低下頭,勉為其難地重複道:“大……大師兄。”
宮月有些陰沉的臉突得笑了:“阿徎,帶他們去蘭汀小築,我隨後就來。”
叫阿徎的少年很聽宮月的話,領著我們走進一條石子路,我沒敢問宮月緣由,跟隨大眾遠離竹屋,走時我總覺得不妥,於是對他隨便說了一句:“你可要快點來。”
阿徎領我們的所到之地,是用竹子構建的龐大樓閣,他介紹著一屋一室,以及周圍的花草。總而言之,此處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出於宮月之手,真看不出來他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一株蘭花邊上,是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