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事和平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可知道今天下午你殺的人是誰嗎?”蘇重問林平之。
“誰?”林平之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妙的感覺。
蘇重轉頭看向林震南:“那人叫餘人彥,乃是餘滄海的兒子。殺子之仇,這個藉口夠不夠?”
林震南頹然坐倒:“這是天要絕我林家啊。”
彷彿還嫌打擊的林震南不夠,蘇重繼續開口:“如果這個藉口不夠,那為師傅報仇怎麼樣。當年林遠圖打敗長青子,長青子一氣之下走火入魔而死。雖然這和林遠圖沒什麼關係,但他算到福威鏢局頭上,江湖上絕不會有人責問。”
林震南聽到這話,已經有些麻木。僅有的僥倖心理也被打擊的乾乾淨淨。
“不行,我們要連夜撤走。讓所有人一起走,咱們混在其中,躲過他們的追蹤!”林震南咔嚓一下,把手中菸斗捏成兩半。多年來走鏢練就的鋼鐵心性,終於起了作用。
林夫人慌忙起身就要去收拾,卻被蘇重一把按在座位上。
“急什麼,連敵人的最終目的都沒搞清楚,逃跑有什麼用。松風觀財大勢兇,我們能逃到哪裡去。就算金刀門,也不見得能護住我們。”蘇重冰冷的話語再次擊碎一眾人的念想。
“最終目的,他能有什麼最終目的。”林夫人見到自己大兒子,好整以暇的樣子,立即就知道蘇重心裡有主意。心情稍松之餘,也被蘇重的話題吸引。
“《辟邪劍譜》!”不等林震南發問,蘇重直接開口。
“我們家《辟邪劍法》都是口口相傳,哪裡有什麼劍譜。”林震南死不承認,抱著他那祖訓不鬆口。
蘇重也不說話,伸手向後。蕭勝從懷裡拿出一個包裹,放在蘇重手中。蘇重手一揚,包裹中的事物呼啦一下飛出。一個陳舊袈裟飄飄蕩蕩,平鋪在了大廳內的地板上。
林震南眼睛一突,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蘇重下面的話讓他臉色大變。
“我在向陽巷老宅找到了點兒有趣的東西,大家可以看一看。”蘇重眼睛盯著林震南。
林震南抬手指著蘇重,臉上一陣變幻,有氣憤有好奇還有不解。
“這是什麼。”林夫人起身去看。
“《辟邪劍譜》”蘇重端起一杯茶淡淡的開口道。
“什麼!”房間內的三人大吃一驚,也就蘇重和蕭勝老神在在,一點反應也沒有。蘇重早就把這套殘缺的《葵花寶典》看了個通透。雖然有感於其中精妙,但卻不屑於去修煉。這些年他參悟劍道,早就看不上《辟邪劍譜》了。而且那霸道的修煉條件,讓他避之不及。
“怎麼會這樣?!”林震南忽然驚駭道,面孔扭曲,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林夫人也是滿面的驚駭,看著開頭的八個字,臉色蒼白。
“是不是很有趣。”蘇重不鹹不淡的開口。
“住口!孽子!”林震南暴喝一聲,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為什麼要住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林遠圖是個太監!”蘇重的話想尖刀一樣刺進林震南心中,刺得他心中鮮血淋淋。
“孽子,不得羞辱先祖!”林震南下意識的開口暴喝。
蘇重冷冷一笑:“先祖?你那引以為傲的遠圖公,根本就是個太監。他可不是我的先祖。”
林震南想辯駁,卻最終頹然坐回椅子上。他一輩子的驕傲就是福威鏢局,開創福威鏢局的林遠圖,一直是他心中所敬仰的大山。此時大山轟然倒塌,讓他有種精神崩潰的感覺。
“大哥,你武功那麼厲害,難道是練了這《辟邪劍譜》?!”林平之一臉的震驚。
林夫人聞言也花容失色。
蘇重臉色一沉,眼中冷光掃過,林平之立即就訥訥不敢言。
“就算把完整的《葵花寶典》放在我面前,我都不稀罕。何況這殘缺版的《辟邪劍譜》?”蘇重說完,手在腰間一抹。一縷青光炸開,那袈裟飛起,瞬間就化作了片片布縷。隔空一掌拍出,內勁勃發,漫天碎布登時化作了一地的塵埃。
“你幹什麼?!”林震南心裡一緊,猛然喝道。
蘇重眼皮不抬,還劍歸鞘。
“留著這個禍害幹什麼,你是想要我練,還是想要林平之練,或者說你想練?你想自己斷子絕孫?”
蘇重的每一句話都打在林震南心坎之上。
他捂著頭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今天的打擊太過沉重。
祖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