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迷失的狀態。你的思維變得不連貫,你記不起事情,如果經歷足夠多這樣的治療,一個人就會變成你看到過的牆邊的埃利斯先生那樣,一個三十五歲的留著口水、尿褲襠的傻子;或者變成像拉克里一樣的沒有思想的有機體,只會吃飯、排洩和喊‘###老婆’;或者看看你旁邊的名副其實的掃把酋長。”
《飛越瘋人院》第一部(29)
哈丁把他的香菸指向我,我來不及退後,於是假裝沒注意到繼續掃著地。
“我聽說多年前當電擊治療很盛行的時候,酋長曾接受過兩百多次的治療,想象一下這對本來已經開始下降的心智會有多大的影響。看看他,一個巨人般的看門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在消失的美國人’,一個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的六英尺八寸高的掃地機器。我的朋友,那樣的結果就是威脅著我們的東西。”
麥克墨菲注視了我一會兒,然後轉回身對哈丁說,“嘿,我告訴你,你們怎麼能忍受呢?醫生給我的這個所謂‘民主病房’的狗屎算啥呢?你們怎麼不投票?”
哈丁對他抱以微笑,又慢慢抽了一口煙,“投啥票呢,我的朋友?投票說大護士不能再在小組會議上問問題嗎?投票說她不得以某種方式看著我們嗎?你告訴我,麥克墨菲先生,我們對什麼投票呢?”
“見鬼,我不管,投任何的票,你們難道不明白你們必須做點什麼來表明你們仍然有些勇氣?你們難道不明白不能讓她完全控制你們?看看你們這樣:你說酋長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但我一輩子從未見過比你們更加膽戰心驚的一群人。”
“我不怕!”契思威克說。
“也許你不是,夥計,但是其他的人甚至不敢公開發笑。你知道嗎,我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笑,自從我進了這扇門,我還沒有聽到過真正的笑聲,你知道嗎?嘿,當你失去笑聲時你就失去了立足點,一個男人任由一個女人擺佈,甚至連笑都不能笑了,他就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優勢之一。你會發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開始認為她比他要強悍,並且——”
“啊哈,我相信我的朋友開始理解了,兔子夥伴們。告訴我,麥克墨菲先生,一個男人如何向一個女人表明誰說了算,我的意思是除了嘲笑她以外?他怎樣向她表明誰是山上的國王?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應該能夠告訴我們這點。你不會不停扇她耳光,對嗎?不,否則她會請求法律援助。你不會發脾氣對她大喊大叫,否則她將會透過安撫她憤怒的大男孩而佔了上風:‘我們的小男人①開始為瑣事而煩憂了嗎?啊哈哈哈哈哈?’你曾在這樣的安撫面前試圖保持一條高貴而憤怒的戰線嗎?所以你看,我的朋友,多少像你所說的:男人只有一個真正有效的武器來抵禦現代母權制崇拜,但這武器絕不是笑聲;只有一個武器,而年復一年,在這個新潮的、崇尚動機研究的社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不斷探索讓這個武器變得無用的方法,從而征服那些迄今為止曾是征服者的人。”
“上帝,哈丁,你少說廢話了。”麥克墨菲說。
“——並且,即使你有你所宣稱的精神病人的力量,你認為你能夠有效地利用你的武器,來反對我們的鬥士嗎?你認為你能夠運用你的武器對付拉契特小姐嗎,麥克墨菲?哪怕一次?”
哈丁把他的手朝玻璃護士站一擺,每個人都轉頭去看,她坐在裡面看著窗外,正將一個錄音機藏在看不見的某處,把所有這些話錄下來——沒準已經在盤算如何把它安排到小組會議的日程表裡。
大護士注意到了看著她的每一個人,她點了點頭,他們都轉過臉來。麥克墨菲摘下帽子,把手往他的紅頭髮一擼,現在大家都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而他清楚這一點,他覺得自己進入了某種陷阱,於是把帽子重新戴上,揉了揉鼻子上縫過針的傷疤。
“好了,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是否能夠為那個老禿鷹勃起,不,我相信我不能……”
“她長得並不難看,麥克墨菲,她的臉十分俊秀而且保養得不錯,並且,儘管她竭力用毫無性感可言的裝扮來隱藏它們,你仍然能夠看出一對非常不錯的乳房的輪廓,她一定曾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年輕女人,儘管如此——為了辯論的目的,想象一下,如果她不老,而是年輕並且有海倫的美貌,你能夠因為她勃起嗎?”
“我不認識海倫,但是我知道你用意何在。我對上帝發誓你是對的,我無法因為那張冷冰冰的臉而勃起,即便她有瑪麗蓮?夢露一般的美貌。”
“看到了吧,她贏了。”
就是那樣了。哈丁往椅子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