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你們的難處,老闆也有老闆的難處。老闆就不困難嗎?為了找訂單,她幾天幾夜都沒閤眼了。沒有訂單,我們就沒有活幹,沒有活幹大家都沒有錢賺。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道理不是明擺著嗎?
陳太沒見過這個陣勢,早就暈了。特別是開頭說公司那些不光彩的事,他瞥見陳太嘴角抽了一下,又抽了一下,然後從額頭一根筋開始,秀氣勻稱的臉被斜拉上去,然後腮幫就一直跳一直跳。那一刻他甚至有種惡作劇似的*,一種報復了馬明陽似的痛快淋漓。他對自己說這是必須的,你不把工人的情緒扭轉過來,你怎麼和他們對話?你不對話怎麼能扭轉局面?
當然他沒有對陳太這麼說,他說你是老闆,你不站在我身邊,我的話就沒人信。後來轉到大陽臺,陳太渾身發軟簌簌亂顫,差不多是被他抱著過去的。
他說,現在董事長決定了,今後再也不會出現集體辭退工人的事情了,是吧?董事長?
陳太說,是啊是啊,我老早說過,不能這麼搞的嘛。
他說,董事長說過了,今後我們要實行三班制,一般不安排加班。是吧董事長?
陳太說,是啊是啊,我老早講過的嘛。
他說,董事長說過了,這一次是特殊情況,延誤了工期,所以要發雙倍加班費,是吧董事長?
陳太說,是啊,是啊……
工人復工了,機器開動了。寫字樓也在通宵加班,要重新編排班組,要重新安排宿舍,要把公司原有秩序徹底打亂徹底改變。而這一切,都是幾天前不曾料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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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趙學堯決心去幸福村落草,開始他的第二次插隊生涯。後來他想,能投靠文念祖恐怕也不是偶然。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一開始就進入何子鋼的詭計之中。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