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嚴懲,也難以服眾,下回師叔伯們說幾句話,八劍弟子仗著神劍在手,我們還有活路麼?」
他說得嚴重,連蒼穹也沒有回話。
王平低垂著頭,看似謙恭,實則心裡暗笑。他們早商量好了,就知道是治不了那螞蟻的死罪,就等著擠兌掌門到這個時候,判螞蟻入昆吾連天洞第九層,那不和死罪一樣麼,而且死得更痛苦。
「還有啊,她居然敢趁亂私逃,這簡直是罪加一等。」又一個師叔說。
白沉香的眉毛皺得解不開。
他這七弟子這麼得罪人麼?她好像除了氣他,也沒做過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針對她?是因為她是天之驕女,還是她平日裡馬虎糊塗,得罪了人?不然,就是天門派並不是他想的那樣鐵板一塊?有人要借這丫頭的事對付他?
正沒理會處,忽然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弟子,大叫道:「掌門,不好了,北山王派人來了!」
2…19 馬有喜
白沉香的意外是無法形容的。
仙、魔、人三道雖然共居十洲三島,但彼此間絕無往來。事實上,雖然魔道中人有許多生存於布井之中,但仙道卻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千百年來,除了下山採購一點日常用品,天門派的人一直正深山中苦修,幾乎不入塵世半步,只與仙道的幾大派相互聯絡,那麼現在人道的領袖北山王為什麼會派人來呢?
與四位師弟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顯然也不明就理。白沉香心裡一凜。難道是天下要大亂,十洲三島有難?想那花四海無窮山事敗,不可能毫無舉動的。
只是他要做什麼?
「有請。」他滿心狐疑地站起身來,神色鎮定地走到撒星殿門口迎接。
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巡山的弟子架著個幾個官兵,後面是由兩個師叔級的人物攙扶著一個官員踏到了雲夢山的絕頂之上。
這些人都眼神聚焦不穩、腳步蹣跚,看來飛行的寒冷和驚嚇,把他們折騰得夠戧。要知道雲夢山絕頂不是常人可以上來的,仙道久不與凡人來往,既沒有專門的飛車飛籃接送客人,又不能讓北山王的官差蹲在山腳下議事,只好一一帶他們飛上來。
「你~就~是~白~沉~香?」那官員被稀裡糊塗的迎進了撒星殿,才一緩過神來就問,上下牙不停的親密接觸,聲音哆嗦著。
撒星殿內大而清冷,沒有尋常的傢俱擺設。只有五把石椅,現在那官員就坐在刀朗師叔的椅子上,和坐在主位上的白沉香面面相對。眼前的石臺上有一盞滾熱的泉水,是白沉香以法力加熱的,作為驅寒之用。
天門派的人整齊的分成兩列站在殿下,中間是那個幾個官兵,他們因為都是習武之人,抵抗力比那當官的好點,雖然都臉色蒼白,卻沒有像他一樣抖成一團。
「在下正是白沉香,不知,北山王錦之王有何事示下?」白沉香開門見山地道。
「放肆!我王的名諱是可以直呼的嗎?」
那官員沒想到來一趟天門派幾乎凍嚇而死。到了議事的大殿,卻也沒有茶水果品奉上,只有一碗熱開水,心中大為不悅。他知道仙道的人都有法術,又想起剛才飛上半空的經歷,著實有點怕,不過見白沉香態度平和謙虛,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在民間作威作福慣了,並不知道白沉香不是故意怠慢他,而是天門派一向清苦自修。物質上極度匱乏,他又來得突然,哪有什麼可以招待他的。
他想發點官威。摔掉手中的茶盞,可又實在太冷了,終於還是緊緊攏在手中。只是大聲叫了一句,「十洲三島均為我王屬下,而本官是為戶務大員。」
「不知道上官的高姓大名?」白沉香心裡有事,哪有時間和他耗,一心想打發他快說快走,因此隨便一拱手道。
「本官姓馬,名有喜。」
有喜?這怪名字讓殿下的年輕弟子幾乎笑出聲,何況這官人雖然四肢細瘦,肚子卻還真大,看來確實像懷胎五月似的。不過掌門威嚴的目光掃來,只得又咽回到肚子裡,忍得無比辛苦。
「馬大人光臨敞派,有何指教?」
「本官乃稅吏欽差,來你天門派只為稅銀而來。」
馬有喜在撒星殿內坐得又心慌又氣憤,屁股底下連個毛皮坐墊也沒有,直硌得慌,也恨不得快辦了事離開,到山下繁華的鳳麟洲享樂一番,所以也免了那些虛禮客套,直說出來意。
可是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天門派全體上下卻嚇了一跳。
稅?為什麼要繳稅?
雲夢山和無窮山是他們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