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只聽聞而沒有出現的天道,想來都是修道一途。作為從現代來的人,她是不怎麼太理解道學一說的,總是習慣性的從醫學和科學的角度解釋。
也許醫學和科學都是從外部對人體和宇宙進行分析和觀察,所以顯得比較愚蠢,而修道是從人體自身和精神方面探索奧秘,因而比較深奧,反正蟲蟲鬧不明白這些修道的玩意兒,一直感到很奇怪。
提升自身力量,激發人體潛能,到達另一個空間得到永生倒也罷了,那以好多人修煉出的,放在肚子裡的東西又是什麼?
難道是——結石?!
豬的結石叫豬砂,牛的結石叫牛黃,難道妖的結石叫內丹?仙的結石叫真元?魔的結石叫魔元?那什麼元嬰啊、渡劫啊、飛昇啊,是否就是靈魂出竅?
她在療傷時胡思亂想,忽然覺得腹內聚起的熱氣開始四處;亂竄,好像有條小蛇要衝出她的腦門,非常難受,幸好一道涼氣從頭頂湧入,生生把這股煩熱之氣壓下。
「凝神。」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蟲蟲一凜,雖然還是不理解道術與修仙,但卻知道,如果她不收斂起心神,全心集中到療傷這件事上來,搞不好要走火入魔,說不定還要連累了花四海。
話說,他本來就是魔,還能墜到更深的、更可怕的「魔」中去嗎?
整實上,這麼多日子來,她的心一直很亂,沒有片刻的安寧。
表面上看,她除了能喘口氣兒以外,幾乎就是死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不能說話,不能動彈,但意識一直也沒有喪失。
當時她一心想擋在熊妖和花四海之間,感覺那個山洞怪人選給她的神秘金光神氣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衝向全身,身體裡似乎燃著了一團火,把她整個都融掉了。
之後,她怎麼砍掉的熊掌,怎麼摔了出去,她完全感受不到,只覺得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到處白茫茫的地方,分不出上下左右東西南北,沒有座標,沒有距離,沒有時間,什麼也沒有。
她急得大叫,卻沒有人聽到,但奇怪的是,彷彿有一隻心眼,把外界發生的一切像放錄影一樣反映到她的心裡,使她什麼都看得到,什麼都聽得到。
她看到他一刀力劈熊妖,看到他飛在半空中焦急地尋找她,可是卻找不到。
她一急,不知道為什麼卻邪雙劍明白她的心意,閃爍出了微弱的光芒引導他。
然後他跳下來,抱著她說:蟲蟲!
他從來都叫她天門派低階弟子,讓她惱火得很,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麼溫柔自然,彷彿世上所有的愛憐和心疼包含在這兩個字裡了。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念出來,她的心為之跳、為之融。
2…78 植物人也有尊嚴
其實,當她體內神氣衝破魔氣的阻擋暴發出來的時候,魔元也衝出了她的喉嚨。但她雖然喪失了行動力,心中卻明白這魔元對大魔頭的重要性,因此死死咬緊牙關,硬是沒吐出來,直到他自行取去。
她看著他開啟藏在水井之下的陣眼,隨他來到小山之上,看到了一臉病容的西貝柳絲、她可愛的六師兄、阿斗、躲躲藏藏的萬事知,一頭面目可疑的毛驢,還有——九命。
她不知道九命為什麼不聽話,帶著阿斗和萬事知千里迢迢地跑到這裡來找她,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與六師兄遇到的,更不知道那毛驢的身份和西貝的受傷是怎麼回事,但是她明白,她無意間闖入了妖道意圖算計魔道的圈套裡,並且成為了龍老大手中對付大魔頭的棋子。
她很生自己的氣,怪自己莽撞地衝進局裡,因為自己想見情郎的願望而間接把大魔頭拖入危局。不過也正因為她有了這一劫,反而使她看清很多東西。
她不知不覺中已經把那個魔頭愛到心坎裡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這個地步。難道是因為共同經歷過生死,所以特別容易貼近心靈?又或者是因為基因的選擇,說不定他們之間有強烈的基因互補性?再或者,是天意?
老天安排的最大嘛!大到她甚至可以為他而忘卻生死,在那一瞬間做事不會猶豫,不會考慮到自己的安危。
以前,曾經以為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愛情很了不起、很偉大,現在到了自己身上,發覺這竟然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愛上一個人,慢慢慢慢深下去,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但貓妖九命,可愛的小帥哥,她一直當弟弟的人,似乎——大概——可能——對她有了異樣地感情。
真是傻孩子啊!毛驢都說她可以恢復了,那孩子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