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西貝用人不疑,直言道,「你怕嗎?」
賊小心搖搖頭,「仙未必就比魔好,我看你一定不壞。這封信我會交給那個什麼渡海人的。你可說過,事成之後要送我十間店鋪。」
「我住在姑娘家養傷,還勞煩姑娘請了大牛神醫來照顧,謝禮是應當的。」想起那位粗手大腳,又膽小貪財的獸醫,西貝苦笑。
「那好,我的腳程出了名的快,五天內一定把信遞到。」賊小心沒有心機的笑笑,轉身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西貝不敢多睡,忙著調息養傷。
他必須快點站起來,小花那邊一定有危險,他得去援手。
至於調兵信,是一定會送到的,因為賊姑娘是純正的人類,妖道反倒不會注意她。
2…62 心疼,還是心疼!
星月陣一直無星無月,但當星月聚齊的時候,陣已大成。
蟲蟲盯著頭頂上一輪碩大得好像假佈景一樣的黃月亮和遍佈的閃爍星星,心裡頗為憂慮。
在陣中沒有時間觀念,不過從她的飢餓程度上來看,她和花四海困在陣中至少有一週了。在白沉香的教導下,她的道術是有些進步的,不超過一週時間是不可能餓成這個樣子的。
好,做三十次腹式呼吸,這樣能緩解飢餓感!可是她一這麼做,肚子裡的魔元就四處亂跳,鬧得她的內息全身亂竄,害她只好停下,強迫自己不理會這可怕的新陳代謝。
咕——
胃壁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因為是身處死寂的陣中而顯得特別清晰。蟲蟲用力按住肚子,尷尬萬分。人家一個重體力勞動的男人還沒餓呢,她什麼也沒做,怎麼好意思餓?沒良心啊!
好在,這男人被她調教得有風度多了,一直假裝聽不到。
這幾天,兩人已經數不清應對過多少回合的攻擊,轉遍了多少次小鎮來尋找陣眼了,可是似乎還沒什麼進展。這個星月陣攻擊不強,但防禦特別嚴密,且力量源源不斷似的。
「花四海失了魔元,僅憑兩成多的功力力保兩人多日來的平安,雖然他不說,可是蟲蟲看得出他已經漸生吃力之感。他的衣衫再度被敵手的鮮血染紅,幾天的戰鬥下來,身上添了不少傷痕,部分汗溼的長髮貼在他寂寞的側臉上。
這一刻,蟲蟲突然覺得自己是真正地罪魁禍首。
假如她不拼命想要見到他,不突然出現在茱萸鎮。就算星月陣防禦堅強,陣眼隱蔽,又能奈魔王何?
他有魔元在體時,實力強大到無敵,雙方消耗之下,陣外的人一定會越來越衰弱,此陣不攻自破。所以,在蟲蟲沒有出現時,龍老大不敢啟動星月陣。因為她心裡明白得很,要想有一絲在此陣中戰勝魔王殿下的希望,就必須綁住他的雙手。
而蟲蟲就是從天而降的繩子,恰巧孔雀又深知她與魔王的關係。這樣的機緣巧合,難免使龍老大覺得這是老天助她,她才敢生出鋌而走險的念頭。
難道想念他、愛上他就是傷害他嗎?假如有一天要在愛他和遠離他之間做出選擇,她要怎麼做?
「忍耐些。」花四海突然說。
蟲蟲低頭不語。
她在忍耐,而且在嘗試幫忙,可是他的魔氣太厲害了,壓得她體內的金光神氣一直無法應用自如。除了還能凝成光罩,稍微保護一下自身外,根本再使不上一絲力。兩柄神劍因為沒有神氣的支援,彷彿變成了凡鐵。
天上星月齊現時,她就感覺出此陣與剛才不同了。
妖火已滅,不能再重燃,可是妖獸的數量卻越來越多。而且體形、力量和妖氣都比剛才的大出數倍。
妖箭雖然零落,但力量增大不少,花四海魔元在體時,抵擋起來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現在每擋一箭都不很輕鬆,手臂肌肉賁起。
妖毒種更是肆無忌憚,一枚枚如同泥丸一樣混在亂草泥土之中,時常出其不意的從各個方位竄出,試圖打在兩人的身上。
幸好,蟲蟲的金色光罩還能用,那妖毒種每每落到光罩外部就會被神氣彈開,落到地面上後瞬間化為一朵朵形狀美麗的花,白慘慘的花瓣邊緣銳利,腐黑的花心散發真陣陣惡臭,他們在鎮上走了幾趟後,街道上已經遍佈白骨之花,在黃得充滿死氣的月光下妖異地開著。
花四海祭出了鎖麟龍,那美麗的銀鏈盤旋在他周身,清脆地環環擊響中,他銀光護體,與蟲蟲身上的淡金光芒交相輝映,阻隔了妖毒種的傷害。
星月陣有五方守護,妖火、妖獸、妖箭、妖毒種和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