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毫無生機。
看著毛驢頭目走上前來,伸出了左前蹄。
大夫診病可是要用手指的,一個圓圓的蹄子能做什麼?
在花四海的驚愕目光中,毛驢得意地又甩了一下長耳朵的雨珠,漆黑的蹄子在碰到蟲蟲手腕的一剎那突然化為了五指。雖然像蘿蔔一樣又短又粗,可確實是手指。
「放心,我可是解毒聖手,特別是我們妖道的毒。」它說,然後微閉雙目。
山頭上,大批魔兵散站在周圍,幾個大人物圍在一箇中毒女子的身邊,但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一頭搖頭晃腦、閉目深思,口中還唸唸有詞的毛驢身上。
「怎麼樣?」一向沉著的魔王率先沉不住氣。
「危急。」毛驢頭目收回前蹄,「此女外息尚存、內息全無、魂魄無蹤。」
2…70 玄黃珠
什麼意思?
眾人面面相覷,之後一起把目光再度投射到毛驢的身上。
「就是說,此女現在是活死人。」它解釋。
還是面面相覷,每個人心裡都是一沉,感覺這結果比雨水還要冰涼。
她、姚蟲蟲、紅毛丫頭、離奇的從天而降、天門派八劍弟子之七,從逍遙山取回了真火石、破壞了魔道的無窮山大計、讓北山王的官吏言聽計從、把生意做到了魔道的眼皮子底下、簡直是十洲三島最大的破壞力,一直生龍活虎,活蹦亂跳,好像死亡這種事和她根本搭不上界,現在怎麼會——
九命喉嚨中發出「嗬」的一聲,伸手抓住毛驢的長耳,用力搖了兩下,渾身哆嗦,臉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唉唉,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叫她是『活死人』,不是還有個『活』字呢嘛!」毛驢似乎對九命異常寵愛,雖然被揪住了耳朵卻不反抗,毛茸茸的頭湊到九命胸前,「小九啊,你的獸性已經退化了,對生命的感覺不再敏銳。你看阿斗,它能感覺出主人一息尚存,一直坐在地上搖尾巴求我。看那表情是多麼懇切——」
「那你到底能不能醫?」西貝柳絲打斷它,些掩飾不住的焦急。
「哈,我是毒醫聖手,有什麼不能醫的。」毛驢和九命客氣,對西貝柳絲就高傲了,「只可惜我開得出方子,你們未必找得到對症的藥!」
「說來聽聽,我們雲夢山上珍貴草藥很多。」溫道乙道。
「這藥非比尋常,要從活物身上取。」毛驢又伸出前蹄搭上蟲蟲的手腕。似乎是又診一下,以確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什麼活物?仙、魔兩道的人都在這兒,總會有些辦法。」西貝柳絲道。
「對啊對啊,我師父最疼我七師妹,拼了命也會救她的。」溫道乙道。
「我女主人是天生福將,想什麼來什麼,你只要開方子就得了,別賣關子。」一直隱身不出的萬事知也忍不住從九命衣袋中探出頭來。
「唔——」九命說。
「汪!」阿斗說。
「#¥%……εε#8226;!!!!!」七嘴八舌的一起說,把毛驢團團圍住。
「她的魂魄在哪裡,我去取回來。」一片吵鬧聲中,花四海突然冷冷插嘴。
聽到毛驢對蟲蟲的診斷,他心中有股說不清情緒。不是心疼,那情緒似乎比心疼還要強烈,以至於他的心臟和肚子都一直麻麻的,沒有了痛感。
外息尚存、內息全無、魂魄無蹤。
其他兩項還可以緩些救治,魂魄如果離體太久就會有大麻煩,他必須先把她的魂魄找回來。無論她的魂魄去了哪裡,無論是誰搶走的都是一樣。
「不用去取,就在她身體裡啊。」毛驢眨了一下它的長睫大眼,看似無辜可愛。但驢嘴咧得太大,露出了惡意的笑和大板牙。
話音一落,有幾秒的沉寂。接著眾人又是一陣吵嚷,夾雜著一、兩聲憤怒的狗叫。
魂魄在蟲蟲體內,那這驢子說什麼魂魄無蹤?還說什麼外息尚存、內息全無、活死人之類的話?敢情天底下的大夫都一樣,就會誇大病人的病情以騙取診金!可是,如果蟲蟲傷得沒那麼重,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甦醒?
凜冽森寒的刀氣凌空而過,越過眾人的重圍,落到驢頭上方一寸。「她傷在了哪裡?到底要不要緊?給本王說清楚!」
「又不是我傷的她,我毒的她。為什麼都衝我發火!魔王殿——」
毛驢住了嘴,因為那道亮銀刀光下降了半寸,幾乎捱到了它的頂上毛,「魔王殿下容稟,我慢慢給您說清楚。唉唉,小心,魔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