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兩端的出口都有人把守,不過守衛卻不像是魔道的人。
那些人的眼睛都賊亮賊亮的,遠遠看去就像一盞盞綠瑩瑩的小燈,讓蟲蟲想起看過的動物世界。據說野獸的眼睛在黑夜中就是這樣發光的。
難道真是妖道中人?他們一直幽居在妖界,一個與十洲三島相連,卻又隔絕的地方。怎麼會突然跑出來?
六師兄說,妖氣本來是隱藏著的,結果讓強烈的魔氣給逼得顯了形。那就是說魔氣非常強大。
那麼,是他吧?
如果不是他,誰能有這樣強悍的實力?可是為什麼他在的地方,卻由妖道的人守衛著?他不是落入什麼陷阱,被抓了吧?
想到這兒,蟲蟲心裡一驚。真氣渙散,頓時看不見了。而因為焦急,怎麼也無法再重新聚氣。
不過她也看清楚了,除了鎮子兩端有守衛外,整個鎮子都非常安靜,鎮中的那個比較高大在建築隱隱現出燈光。
「還是我去吧,師妹。」環境險惡,溫道乙不放心蟲蟲犯險。
蟲蟲堅決反對。
和花四海相會,怎麼能有人代替她去。再說現在情況變了,魔道和妖道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從表面看來,那大魔頭可能有危險,她更要親自去救他。
他曾經說過,如果她能救他三次命,他就說出自己的身世。而在這一刻,蟲蟲突然發現和他的安全比起來,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世是什麼,他內心的秘密是什麼,只要他平安就好。
她根本不希望有第二次和第三次挽救他生命的機會。
「師兄,你瘦巴巴的,能推得動那塊大石頭嗎?」爭了半天,溫道乙還是聽從了蟲蟲,而蟲蟲也想出了一條不算計策的辦法。
這個小山坡有些坡度,也沒有生長什麼樹木,倒是有許多亂石。顯然這地方的生態不怎麼好,也許是後來變壞的,所以山腳下的鎮子才沒有人居住了,而且破敗成了現在的模樣,簡直和荒墳一樣。
不過既然鎮子裡沒有人,她的滾石計就沒那麼多忌諱了。
她是想讓六師兄以法力把這些亂石從山坡上推下來,然後她混在石頭中,滾下山去。如果用勁用得巧,這些石頭可以落到那間大宅的門口,花四海十之八九就在裡面。
話說,她不是會變大石頭嘛!
「師妹啊,我是以法術推石,不用擔心我的力氣。」溫道乙這樣穩當的人,這會兒也禁不住緊張,因為要衝鋒陷陣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個法術二把刀的七師妹。
「可是,你變成石頭滾下去,只怕——會受傷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蟲蟲,看她一臉健康活潑和堅定自信,但肯定一會兒就變成鬼哭狼嚎的可憐模樣了。
會受傷?
蟲蟲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這一點。不過考慮一下情郎的命和自己的傷孰重孰輕,雖然她極度怕疼,怕流血,怕髒,怕一切城市嬌氣包怕的東西,但還是一咬牙,拼了!
一邊是愛情,一邊是生命,放棄……那個也不算放棄……是使生命受點威脅,卻能得到愛情,也值得。再說,她命大得很,一定不會有事的。
算計一下也不算吃虧,如果她狼狽不堪的拼命救那大魔頭,再受點傷啥的,說不定他一感動,直接以身相許了。
這就叫:捨得一身剮,能把魔王帶回家!哦也,搏一票吧!
「我來想想辦法好了。」這邊,蟲蟲不斷以美好的前景來做心理建設,那邊,慢吞吞的溫道乙說出瞭解決辦法,恨得蟲蟲想踹他一腳。
有辦法為什麼不早說?害她一邊冒著冷汗,一邊以超級想像力在腦海中演習滾釘板上京告狀所遭受的痛苦。
「我用法術幻化出一塊石頭,你藏身其中,然後以你的金光真氣護住自身,雖然這樣滾下去,師妹還是會頭昏,但至少不會傷害身體髮膚。」溫道乙慢慢地說,神色間有點自責,「只是為兄的法力低微,幻石的維持時間不會太長,一落到山腳下,你必須立即自己變幻,
時間一定要拿捏得好,否則一定會被發現。」
蟲蟲猛點頭,暈就暈吧,總比渾身被劃傷,甚至被碎石撞得內傷要好。話說她在現代最愛玩的東西就是沖天火箭、叢林鼠、炮彈飛車類的遊樂專案,應該對暈眩很適應才對。
「還有,山上滾石,下面妖道和魔道的高手必會注意到。他們會結成結界阻擋石頭落到鎮中,說不定還會動手毀石,所以師妹此舉是很危險的。你要滾得快,衝在最前面,等那些守衛發現,你已經落到了鎮中才行,這樣他們就不會再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