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命大,傷成這樣還能活過來。」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清脆,年齡不大的樣子,看來他真是天生有女人緣,是個年輕姑娘救的他。
「請問——」他試著開口,還好,聲音也沒有受損,與往常一樣動聽迷人,雖然有些虛弱。
不過茉莉花餵牛,這年輕姑娘根本不懂欣賞,閃開了身子粗身大氣地道:「我叫賊小心,前天晚上到張員外家轉轉,跳過城牆時,看你躺在城牆下,一條命去了一條半。本想不理你的,可是看你還會喘上那麼一口半口的氣兒,只好搭回來試試。哪想真的能救活你啊,我將來一定有好報的。」她說著開心的一拍西貝的肩,震得他受傷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定晴一看這位姑娘,見她一張圓圓的臉上,有一雙圓圓的眼睛,非常可愛。再聽她名叫賊小心,還大晚上到張員外家轉轉,她的職業也很明確了。就是不知道她為救自己花了多少診金來請大夫。
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錢他不在乎,他的命也金貴,不過他怕他的窘迫被這姑娘說出去。
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是誰啊?西貝大官人!這大金主怎麼了?你聽我說啊,可好笑了。來,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慢慢講給你聽。話說——
「姑娘的名字真有意思。」他試圖擺出他無敵的微笑,好讓這位賊姑娘死心塌地的為他辦事。現在他比一個廢人也不如,必須找個人好依靠,一般來說,女人是非常願意讓他依靠的,相信這鄉下姑娘也不例外。
可是——可是他笑得無比辛苦,本來是臉上幾塊肌肉在動,身上卻也被牽連得疼痛,看來傷得非常非常之重,而賊姑娘對他的魅力直接無視。
「那當然,做咱們這一行,小心是最重要的。所謂安全第一嘛!」賦小心大刺刺地說:「不過看你這樣子——」她擠了擠眼睛,「只怕是非常不小心,一定是偷香去了吧?」
「在下不是採花賊。」西貝嚇了一大跳,又牽得身體大痛,甚至還咳出一點血。
賊小心見狀,忙上前按下西貝。
她力氣很大,這動作無疑於讓西貝又捱了一掌,只得強忍著不動,生怕她撲上來救護,那他肯定會完蛋大吉。
「你當然不是採花賊啊,否則我一定在你胸口踩上幾腳,怎麼會救你。」賊小心拿出塊帕子,租魯地幫西貝擦了下嘴角的血。「採花賊,本姑娘也見過幾個,都長得巨難看,哪有你這麼俊的。你這樣的男人不用採花,會有花來採你的。」
嗯,這姑娘雖然是山野之人,倒是很有見識。西貝傷重之中心情大為舒暢,心想有魅力的男人到哪裡都被認可啊。
他心裡略有得意,想不到自己重傷之下,還被誇長得好,不禁微笑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傷愈,必有厚報。」
賊小心爽朗一笑,「也不用回報了,我看你也吃不下東西,頂多喝碗水,不破費什麼。至於診金,劉大牛收費很低,只拿了你的衣服走。你的衣服料子太華貴了,我不肯給。他說你活不了,回頭賠你口薄棺材也對得起你了。不過現在你既然活了,我去找他去,至少也要弄點雞鴨魚肉什麼地,好補補你的身體,再來兩貼草藥調養一下。」
西貝大吃一驚,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被子中,粗布的被子緊貼著他的面板,不由瞄了眼賊姑娘。
賊小心只是大大咧咧的女子,可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他眼中之意,「騰」地紅了臉,雙手亂搖道:「不是我脫了你的衣服,是大牛,大牛幫你脫的,他是——他是男人。」
「聽名字聽得出來。」西貝安慰性的眨了眨眼,心中卻想:我倒寧願是你,聽那大夫的名字,不知道是什麼山野村夫。一想到那人的手碰到過自己,還真彆扭。
接下來的話,差點讓西貝死過去,因為賊小心姑娘說:劉大牛是個獸醫。
這是青蘿鎮外的小山村,村民大多窮苦,只有一名自學成才的獸醫,雖然平常治的是豬狗牛羊,但村裡有人受個外傷什麼的,也是他來救治。
也說是說:劉大牛是人獸通用。
聽賊姑娘的意思,能請到劉大牛出診,他還是很幸運的,因為平常只有母牲口難產,他才會半夜出診。
勉強喝了兩口水,西貝打發賊小心姑娘去找大牛獸醫索診金去,順便借些紙筆,再到青蘿鎮上打聽一下情況。
他感覺自己身子弱得很,半分法力也使不出,傷得著實不清。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安心休息,腦筋一直在急轉,考慮下一步要怎麼辦。
看來妖道是鐵了心要和魔道較量了。他們採取了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