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本道中人,也不想浪費時間,所以一踏入此地就發出了魔王令,給了七十二地煞兩道路。
第一, 放棄本門派,歸併進魔道一宗。
第二, 死!
沒做魔王之前的他,只是遊離於魔道各門派外的一個普通修魔人,沒有任何威信和聲望,所以要一刀一劍打回他的天下。
曾經,血戰十數日、不眠不休、只殺得天空和大地都一片血紅;曾經,以一人之力獨下九幽,生死相搏、剿滅叛軍;曾經,以武力服人、壓得悍不畏死的蠻橫之徒抬不起頭來。
而如今,不需要了。
他的名字就是最震懾人心的武器,違揹他就意味著死到魂魄無存,連入鬼道修行的機會也沒有,比之冥王更可怕。
所以魔王令一出,七十二地煞就歸降了五十一個,還剩下二十一派冥頑不靈之輩,被他帶領的手下逼進了這似乎無盡綿延的荒山野嶺。
以為利用這些地底相通的山脈就可以躲避嗎?
笑話,他花四海要做的事,沒有一件是做不成的!
這些人真是損了魔道的顏面,既然不歸降,不如死戰,這樣他多少還看得起他們些,居然像老鼠一樣躲在地洞之中竄來竄去。
這回他帶得人很少,沒有出動魔軍,一來不想打草驚蛇,二來在多山之地,人數的優勢也不明顯。
但他已經發了密令給鳳凰,只要她一到,這些已經失了血性又不明智的魔門中人就會全部無所遁形。
現在他只要在駐紮在這魔氣蕩然之地的絕頂上,深谷下的人就不敢動一步。
啊嗚~~~~
對面山崖的野狼對著月亮嚎叫了一聲,訴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蒼涼之情,但它快感覺到了花四海身上的沖天魔氣,扔下月亮,逃得無影無蹤。
花四海緩緩向後倒下身子,半倚半臥在絕壁之上,任夜風吹亂他一頭散著的長髮,看似悠閒,心中卻感覺有什麼在動。
戰前,他從來是異常平靜的,心如潭沒有漣漪的池水。可是這次,只要他一稍一放鬆,心底會冒出一個影子。
他已經很用心地去剷除這不必要的心情了,可這個天門派的低階弟子像一根小小的野草,無論他怎麼拔、燒、踩,還是會頑強地在他心田中破土而出,弄得他癢癢的,忽然厭惡起這個個他有記憶起就存在的目標、這個必須完成的使命,想回到那平和且微微發笑的慵懶日子裡去。
「可惡!」
他低咒一句,卻感覺胸口動了一下,一個熟悉的、惡劣的、總是讓他想微笑的甜膩聲音傳了來:「呼叫大魔頭,呼叫大魔頭,跟你說件有趣的事哦。鷗窩。」
2…23 夜半無人私語時
一時間,他有些發怔,回身四顧。
那丫頭什麼時候跟來的?怎麼透過的馬小甲的防線?這次不是心靈的呼喚,他清清楚楚感覺得到,就是她在說話。
可是,被他的手下發現,會把她當奸細,不問青紅皂白就宰了她的。
他沒意識到自己那麼擔心她的安危,那麼不想讓她去死,「霍」的一躍而起,聚起魔力於雙目,把天上地上、密林山崖全看了一遍,沒有人!
不會是那麼相信她吧?居然在腦海裡出現了最不該出現的幻覺。而且,歐窩是什麼東西,海鷗的窩?
「大魔頭啊,今天我把孫二爹,哦,就是汪老闆啦,氣了個半死哦。哈哈,他臉上在眨眼之間變了好幾次顏色,真是精彩呢。我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臉色能那麼多變的,我懷疑你這個手下是七彩稚雞精變的。不得不說,我對你的佩服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哈哈。」
這是詩詞還是阿諛奉承的話?為什麼話到她的嘴裡,意思總是不能讓人確定,又覺得十分古怪好玩呢?據秘報,這丫頭是從天而降的,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他身邊?
只聽那個丫頭又說話了,而且聽聲音就是笑得前仰後合,讓他感覺心頭平靜的暗雲突然裂了一條縫隙,施施然照射進一縷燦爛的陽光來,莫名其妙的跟著放鬆和開心。
胸前,有東西還是動,他伸手入懷抓起件東西,攤開手一看,是那半個水心絆,此刻正像一條小蟲一樣扭動著。似乎她的小手指在調皮地撓著他的掌心。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丫頭透過水心絆傳音給他。
水心絆是他生而就有的寶物,一直縫在他胸前的衣襟上,衣服不知換了多少件。可這個似乎無能的寶物卻一直在。
在水心絆吸那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