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也想要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
因為,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她重生的那一世,她的逸是不是還活著……
馬車,在順著官道賓士了許久之後,竟上了山路。
在溼滑的山路上蜿蜒而上,終是一間寺廟前緩緩停下。
等馬車停穩之後,獨孤蕭逸便抱著沈凝暄的屍體下了車,而沈凝暄則也跟著他一路飄然進入寺院。
夜色中,寺廟幽靜,透著幾分神秘。
獨孤蕭逸一路腳步不停,朝著寺院正中的佛堂走去。
左右看了看寺廟裡的環境,沈凝暄輕蹙著娥眉,便也跟著他一路進了佛堂。
佛堂之中,燈燭明耀。
兩行燈燭的盡頭,慈悲大師雙目微閉,靜坐如蟬。
其實,方才來到寺院時,沈凝暄便覺得,這個地方應該跟慈悲大師有關。
是以,此刻在這裡見到慈悲大師,她倒覺得,在情理之中。
佛堂中,燈燭羅列。
在獨孤蕭逸抱著屍體進入佛堂之時,慈悲大師微閉的雙眼,已然微微睜開。
遠遠地,看著獨孤蕭逸抱著屍體,他眸光一閃,似是可窺見一般,目光如炬的看向跟隨在獨孤蕭逸身側的沈凝暄。
“大師不必如此戒備!”
迎著慈悲大師銳利的視線,沈凝暄淡然以對,她知道獨孤蕭逸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是慈悲大師卻一定可以聽到:“本宮……並非冤魂,而是授命於大師,來自異世!”
聞言,慈悲大師老眉一皺!
思忖之際,獨孤蕭逸已然抱著沈凝暄的屍體行至他身前,並小心翼翼的將屍體放在了地上。
“王爺……”
看著獨孤蕭逸抬頭,慈悲大師也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視線自地上的屍體掃過,他沉眸問道:“您這是……”
“本王……”
緊皺著眉宇,冷冷的看著慈悲大師,獨孤蕭逸沉聲說道:“要讓她活!”
聞言,慈悲大師臉色丕變!
微眯的雙眸中,蓄滿精光,他眸深似海一般,“人死如燈滅,她已經死了,連屍體都不存在了,已然回天乏術……”
“大師!”
不等慈悲大師把話說完,獨孤蕭逸已經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不必跟本王說那些推脫之詞,本王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王爺!”
見獨孤蕭逸如此固執,慈悲大師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低眉看了眼地上的焦屍,他語氣晦澀道:“當初王爺對她一見鍾情時,老衲便曾經說過,王爺與她八字相剋,若執意在一起,只怕會帶給她滅頂之災,現在老衲一語成讖,王爺難道還想要一意孤行嗎?”
聞聽慈悲大師所言,沈凝暄心頭一震!
微微側目,見獨孤蕭逸俯視著地上的自己,她緊緊抿起唇瓣,眸中波瀾起起伏伏。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和他八字相剋,卻仍舊義無反顧。
“本王從來都不信命,從來都不信……”怔怔地,看著地上被燒焦的心愛之人,獨孤蕭逸聲音悽婉,透著無盡的悔恨之意:“現在本王信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王爺!”
慈悲大師仔細的打量著他,十分清楚的明辨出他言語之間的悔意,循循善誘道:“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日後您還要繼承天下大統,還會有您的皇后和無數的妃子,您……就讓她隨著今夜的夜雨,煙消雲散吧!”
“本王做不到!”面對慈悲大師的規勸,獨孤蕭逸回話的聲音很輕,卻透著堅決。
聞言,慈悲大師平靜的眸子微滯,隨即便又恢復了那讓人看不透的深邃。
抬眸,看向始終靜立於一側的沈凝暄,他老眉緊皺著,不禁諱莫良深的黯然一嘆:“也許,這就是王爺的命!”
他這句話,本意是看到沈凝暄時,猜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獨孤蕭逸聽來,卻以為慈悲大師在說,沈凝暄的死,就是他獨孤蕭逸的命。
是以,只下一刻,他便上前一步,伸手攥住慈悲大師的襟口,沉聲喝道:“本王信命,是因為本王害死了暄兒,但是若你明明有辦法,卻不幫本王,那麼本王不管你有多深的道行,都要……要了你的命!”
“王爺!”
面對獨孤蕭逸的強勢威脅,慈悲大師的神情始終平靜如常,緊緊凝視著獨孤蕭逸冰冷的雙眼,他輕聲問道:“如今她已然香消玉殞,若王爺想讓她活,便只有一條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