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願意是一回事,會不會真的瘋,卻是另外一回事。
他越是想,頭腦便越是清明。
越是如此,在面對瘋瘋癲癲的龐德盛時,便越加無法忍受。
無數次,他想要結果了龐德盛,但是可悲的是,沈凝暄似乎早已料到,他是裝瘋的,所以故意給他用藥,讓他喪失體力。
一個喪失體力的人,如何能制的住一個瘋子?!
不能!
他不能!
所以,這些時日以來,他一直都處在煎熬之中……
恍然之間,牢室裡的燈光,驀地亮了起來。
他心頭一震,轉頭向外望去,果真見到了那張世上最美的臉!
她真的很美!
美的讓人窒息!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美的出塵絕俗的女人,卻很辣無情的廢了他,也廢了夏家!
心緒至此,看到沈凝暄身邊的獨孤珍兒,他緊皺著眉頭,伸手扶住身邊的欄杆,想要掙扎著起身,卻因渾身酥軟而無法如願。幾經掙扎後狼狽不堪的重新靠在欄杆上,他眸色黯淡,苦笑無比的對沈凝暄說道:“皇后娘娘現在看到我如此苟延殘喘,心中可覺得暢快?”
“你覺得呢?”
施施然,坐在身後秋若雨剛剛搬來的椅子上,沈凝暄並沒有回答夏正通的問題,而是如是反問一句,然後雙臂抬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眸華微斂著,睨著牢籠內狼狽不堪的夏正通。
“皇后娘娘?”
聽到沈凝暄的聲音,原本不停自言自語的龐德盛,忽然一怔,然後兩眼放光的朝著沈凝暄跪落,伸手扒著欄杆,嘭嘭的將額頭磕在欄杆上:“皇后娘娘,奴才死罪,奴才把皇上毒死了,奴才把皇上毒死了……”
“哦?!”
聽到龐德盛的話,沈凝暄眉心輕蹙著,低聲說道:“既是你毒死了皇上,便是死罪啊!”
語落,她轉身對身後的青龍說道:“來人吶,把這個謀害皇上的奴才,給本宮投入水牢!”
“是!”
青龍頷首,立即差人將龐德盛從牢室裡提了出來。
如此,牢室之中,便只剩下夏正通一人。
目光幽幽的看著夏正通,沈凝暄悠悠然道:“夏正通,你不是想要見本宮嗎?現在本宮來了,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皇后娘娘!”
唇畔的苦笑更甚,夏正通看著沈凝暄,滿臉痛苦道:“我夏正通在這牢房裡苟延殘喘多日,一直都想不明白,屹立在燕國朝堂多年的夏家到底是怎麼輸的。”
“這很重要嗎?”
沈凝暄冷笑,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過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是結果!”
“呵呵……”
夏正通苦笑連連,伸手撫了把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啞著嗓子說道:“對皇后娘娘也許不重要,但是對我,真的很重要!萬望皇后娘娘看在我將死的份上,替我解惑!”
“這個不急!”
娥眉輕聳著,沈凝暄淡淡斂眸:“先說一說,你那五十萬兩黃金,藏在哪裡?本宮再考慮,要不要回答你的問題!”
聞言,夏正通緊皺著眉頭,直勾勾的看著沈凝暄,卻終是無可奈何道:“在夏家祠堂的地下!”
聽到他的話,沈凝暄輕蹙了下黛眉,“本宮如何信你?”
“我現在這個樣子了,還有騙你的必要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夏正通自嘲笑著,有氣無力閉了閉雙眼,再睜眼時,卻見沈凝暄邪肆一笑間,已然從座位上起身。
見狀,他心頭一驚!
眼看著沈凝暄轉身向外,他連忙出聲:“沈凝暄,你還沒給我答案!”
“由本宮來給你答案如何?”
沈凝暄離開之後,獨孤珍兒上前一步,在她方才所坐的位置上坐下身來,眸光盈盈的笑凝著夏正通。
聞聲,夏正通視線微轉。
與獨孤珍兒的視線在空中相交,他微怔了下,卻是苦笑著說道:“也罷!比起皇后,我更願意見到你!”
“哼!”
獨孤珍兒沉聲一哼,眸光驀地沉下:“夏正通,本宮會慢慢跟你算賬!”
“為什麼?”
對於獨孤珍兒忽然沉下的眸光,沒有絲毫畏懼,夏正通抬起頭來,直直的注視著她:“為什麼夏家會輸?”
“很簡單啊!”
獨孤珍兒冷笑著起身,低眉凝視著他,嗤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