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聞言,忙笑著說道:“那奴婢把雞湯端到寢室去!”
“好!”
沈如歌點頭,走近婢女輕道:“今兒這裡也沒有守衛,你且記著,我們來了之後,便直接去了寢室,想要給侯爺一個驚喜!”
“是!”
婢女鄭重點頭,隨著沈如歌一起前往寢室。
這一夜,月明威宿在了書房。
一夜未歸!
這個結果,沈如歌早已料到。
但她卻神情淡然的起身洗漱,只等著月明威得到訊息,趕過來與她假情假意!
翌日,天際魚肚泛白。
如太后半夜時分,便已然離去,自她離去後,月明威一夜輾轉反側,實在難以入睡,這才剛起身,準備命人傳膳,便聽聞隨從說沈如歌昨夜便到了,如今宿在寢室之中。
心頭暗暗一驚,他不及多想,便直接朝著寢室所在的院落走去。
彼時,沈如歌也是一夜未眠。
但,即便如此,她卻還是照常起身洗漱。
這不,頭髻尚未梳起,月明威便已然進了寢室。
輕抬眸,透過銅鏡看著身後與自己相濡以沫多年,但此刻她卻覺得噁心骯髒的男人,她微微勾唇,明豔的臉上蕩起一抹淺笑,自銅鏡前起身:“侯爺……”
“夫人!”
沈家的女子,素來都極美,沈如歌自然如此,凝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妻子,月明威的眉心幾不可見的輕皺了下,忙穩步上前:“你是何時來的?怎麼不讓人與為夫通稟?”
“昨夜便到了!”
任由月明威拉著自己的手,行至八仙桌前落座,沈如歌笑吟吟的抬眸,眸間風情萬千:“人家昨夜本想著給你個驚喜,卻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醒了才知侯爺恪盡職守宿在了書房,你看……”伸手推了推桌上的雞湯,沈如歌自責說道:“我親手給你熬的雞湯都涼了!”
“是為夫不好!”
沈如歌親手熬的雞湯,月明威喝了二十多年,眼下見了,自是心緒萬千,緊握著她的手,他自責一聲,卻面色微轉,有些頭疼的揉著自己的鬢角:“唉……如今凌雲那個逆子在城外率兵攻打安遠,我身為父親,卻要與親生兒子自相殘殺,心頭著實苦惱啊!”
聞言,沈如歌的眸光,幾不可見的微微一閃。
旋即蹙眉,滿是擔憂的看著月明威,她凝神說道:“明威啊,我此時來此,為的便是這件事啊!我們如今便只有這一個兒子了,你難道真想與他父子相殘嗎?”
“我自然不想!”
月明威苦嘆,抬眸對上沈如歌擔憂的雙眸,黯然說道:“可是現在,我們各為其主啊!”
聽月明威此言,沈如歌大約已然知道,他想要誅殺兒子,只怕是要利用自己,心思微轉了轉,她只得心中冷笑著,順著他的意思,沉聲嘆道:“凌雲這孩子,你別看他總是笑呵呵的,但自小就自有主意,認準了一條道,必然走到黑!”
聞言,月明威心下一沉,臉色也不太好看。
“夫人,你想說什麼?”
見他如此,沈如歌定了定心神,緊握著他的手,輕聲勸道:“侯爺,如今齊氏一族大軍已經到了安遠,燕國的大半江山,也已然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在為妻看來,如家現在雖負隅頑抗,卻早已顯現敗勢,長此以往,燕京必定有失啊!”
“夫人……”
從來不曾聽沈如歌分析過當今天下之事,如今聽她此言,頭頭是道,月明威深凝她片刻,不禁眸色微變了變,道:“你的意思是,讓為父背叛皇上和太后?”
沈如歌苦澀一笑,無奈輕嘆:“女人,都是自私的,從來能想到的,都只有自己,我身為一介女流,不是什麼大丈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身為母親,自然要為自己的兒子籌謀,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侯爺,多為凌雲想一想……”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
再次凝向沈如歌,月明威濃眉緊皺,無奈一嘆道:“有哪個做父親的,想要跟自己的兒子互相殘殺?可是如今……”無奈又是一嘆,他一副愁眉不展模樣:“我們父子,在戰場上是敵人,即便我有私心,想要站在他的那條陣線上,卻也拉不下這張老臉啊!”
聽月明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如歌自然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她跟眼前這個男人,同床共枕無數個年頭,還能不瞭解他?!
這個可惡又可恥的男人,想要拿她當槍使啊!
不過,她沈如歌,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