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暄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時之間忘了該如何反應。
“相爺也在啊?”
單手搭在宮人手臂上,沈凝暄對夏正通淡笑著,微微側目,睨了眼直愣愣看著自己的福兒,她眸華微轉,輕聲問著夏正通:“本宮多日不在宮中,竟有些糊塗了,這宮裡的奴才,也是相爺隨意差使的嗎?”
沈凝暄甫一開口,便火藥味甚濃!
聽了她的話,夏正通終於回過神來,微張的嘴,輕輕閉和,他臉色垂下,卻是低眉斂目,對沈凝暄恭身行禮:“老臣參見皇后娘娘!”
聞他此言,獨孤珍兒輕挑了下眉梢,忙也跟著福身:“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接著,福兒回應過來,與寢殿內當值的宮人紛紛福身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見狀,沈凝暄唇角的淡笑,微微一斂,眸光向前,直至貴妃榻前方才轉身面向眾人:“都平身吧!”
“謝皇后娘娘!”
……
眾人,包括獨孤珍兒和夏正通在內,紛紛謝恩平身。
獨孤珍兒挺著大肚子起身,多少有些不方便,抬頭看了沈凝暄一眼,見她始終冷冷淡淡,她不由陪著笑容問道:“皇后娘娘回來,可見過皇上了?”
“該見的,自然是要見的!”
微冷的視線,自獨孤珍兒和夏正通身上一掃而過,沈凝暄淡聲說道:“本宮見過了蘭昭儀,再去見皇上也不遲!”
“呃……呵呵……”
夏正通輕笑,笑看了獨孤珍兒一眼,不由接過話頭說道:“娘娘一回來便來見蘭昭儀,著實讓蘭昭儀受寵若驚啊!”
“是嗎?”
臉上的笑,透著幾分涼颯之意,沈凝暄神情清冷道:“相爺想不想知道,本宮為何不見皇上,卻先來見蘭昭儀?”
聞言,夏正通眉心微動,看著沈凝暄清冷的面容,他乾笑著說道:“還請皇后娘娘恕老臣愚鈍……”
“你不知道,本宮也不會怪你!不過……”鳳眸微眯著,看著夏正通身邊的獨孤珍兒,凝著此刻那張屬於夏蘭的嫵媚臉孔,她冷笑著說道:“自皇上入京,本宮便居於天璽宮,早前本宮不在宮中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既然本宮回來了,蘭昭儀這雀佔鳩巢的日子,也就該結束了吧?”
沈凝暄此言一出,夏正通的臉色變了,易容成夏蘭的獨孤珍兒,也微變了變臉色。
“皇后娘娘!”
夏蘭素來與沈凝暄之間,便有過節,此刻聽出她話裡趕人的意思,獨孤珍兒不禁緊蹙著黛眉,單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臉色不豫道:“嬪妾住在天璽宮中,是皇上的意思,如何到了您的口中,便成了雀佔鳩巢?皇后娘娘的寢宮,不是應該在鳳儀宮嗎?”
聞言,夏正通面色一變!
轉頭看了眼一臉忿忿的女兒,他想要開口勸誡,卻已然來不及了!
再看沈凝暄,只見她此刻微揚著下頷,面色冷峻的直盯著夏蘭,他心絃驀地一緊,忙出聲對獨孤珍兒輕搖了搖頭:“蘭昭儀,皇后娘娘是國母,在後宮之中,有決策之權……”
“即便如此,父親又在怕些什麼?”
聽得夏正通的話,是要讓自己退步,但是獨孤珍兒早已知道沈凝暄的打算,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若她退了,沈凝暄的戲還怎麼演下去?如此,她自然不能善罷甘休!
只見她對於夏正通搖頭勸誡的意思毫不買賬,她挺著大肚子上前,在沈凝暄面前趾高氣揚道:“皇后娘娘是國母,在後宮中有決策之權不假!但是嬪妾如今也懷有龍嗣,可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得了的!”
聞言,夏正通心下一沉,再看沈凝暄,見她眸色深沉卻不是銳利的緊盯著夏蘭,他心中暗叫不好,卻礙於身份,只得臉色沉沉的皺著眉頭,卻不能去呵斥夏蘭。
按理說,身為人父,訓斥夏蘭天經地義,但是現在她的身份是昭儀,是主子,而他只是臣子,在沒人的時候,他訓也就訓了,此刻當著沈凝暄的面,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造次的。
“好一個懷有龍嗣,不是誰想拿捏,就能拿捏得了的!”
語氣清冷的,重複著獨孤珍兒的話,沈凝暄哂然一笑,施施然在貴妃榻落座:“蘭昭儀這是母憑子貴啊!”
聞言,獨孤珍兒眉頭一皺,挺了挺自己的肚子,笑聲說道:“誰讓這是皇上的皇嗣呢?”
深深地,凝視著獨孤珍兒那張裝的惟妙惟肖的妖媚臉孔,沈凝暄冷冷淡淡一笑,對她輕聲說道:“這是皇上的龍嗣沒錯,不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