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單單一個謝字,實在是太輕了。”悠悠然一嘆,沈凝暄收回自己視線,直接起身,赤腳走到獨孤蕭逸身前,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小暄兒!”
伸手握住沈凝暄不停遊走的小手,獨孤蕭逸抬頭看著她:“你這是調戲!”
“誰有心情調戲你啊!”
緊皺著黛眉,對上獨孤蕭逸玩世不恭的星眸,沈凝暄一臉氣惱的拿自己的另外一隻手,隨手拍打在他的胸口上:“不是說你重傷嗎?傷到了哪裡?既然受了重傷就該好好留在衢州養傷,冒險跑回來作甚?”
因沈凝暄的動作,獨孤蕭逸忍不住悶哼一聲!
伸手握住她的另外一隻手,將她的兩隻小手全都揣進懷裡,他原本溫潤的目光,只忽然之間便的灼燃如火,“你不知我為何回來嗎?”
“你又沒說,我怎麼知道?你以為我聰明絕頂,能夠肆意揣度你的心思嗎?”並未去與獨孤蕭逸卓然滾燙的目光相觸,沈凝暄驀地沉了臉色,緊皺著黛眉抽回自己的手,轉身便又朝著鳳榻走去,聲含慍怒道:“臥龍山墜崖之後,你明明活著,卻以夜無殤的身份回來,你明明知道我以為你身死,心裡痛不欲生,卻還……”
話,說到最後,沈凝暄原本清明的眼底,氤氳起水霧。
見狀,獨孤蕭逸心下一緊!
直接上前兩步,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攔腰抱起,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鳳榻走去!
“獨孤蕭逸!你放我下來!”
被獨孤蕭逸死死抱著,沈凝暄顧及腹中骨肉,不敢拼命掙扎,只得用力踢著腿。
“不放!”
蠻橫的抱著沈凝暄行至鳳榻,獨孤蕭逸一臉冷峻的將她置於榻上。見她作勢便要起身,他伸手拍在她挺翹的屁股上,手勁不大,卻惡狠狠的警告道:“別亂動,小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毫無疑問,孩子兩字早已成了沈凝暄的死穴。
聞言,她動作一滯,旋即一臉委屈的坐在鳳榻上,一動都不曾動過:“獨孤蕭逸,你兇我!”
見她如此,獨孤蕭逸暗暗一疼。
“我兇你,心疼的卻是自己!”對沈凝暄無奈一嘆,他側身坐在鳳榻上,先伸手放下帷幔,再對殿門前眼觀鼻鼻觀心站著的秋若雨吩咐道:“備熱水,本王要洗臉!”
“是!”
秋若雨應聲,忍俊不禁的退了出去。
須臾,熱水備好,獨孤蕭逸去了人皮面具,出去洗過臉後,將頭上不倫不類的髮髻放下,披散著一頭黑髮,吩咐秋若雨和朱雀一個窗外一個門外的守著,這才重新撩起帷幔回到沈凝暄身邊。
此刻,沈凝暄仍舊抱膝坐在鳳榻上,情緒卻已然平復了許多。
眸光溫潤的看了她一眼,獨孤蕭逸沒有多言,只向她靠近一步,直接探出雙臂從身後緊緊裹住她嬌柔的身軀,感覺到沈凝暄的抗拒,他驀地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擁入自己懷中,低啞磁性的聲音在沈凝暄耳際響起:“小暄兒,我好想你……”
聞言,沈凝暄心絃微微一動!
記憶回到睽違一年回宮之時,他也曾用這樣的語氣和口吻,說著同樣的一句話,沈凝暄眸色一潤,不自覺的放棄掙扎,窩在獨孤蕭逸懷中。
心緒,輾轉之餘,想到的是曾經的幾經生死離別,想到他不與自己表明身份,實際是顧忌著青兒,沈凝暄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自己,直到許久之後,方才輕啟紅唇,打破只屬於她們二人的這份寧靜:“獨孤蕭逸,你該慶幸自己受傷了,否則我今天定不饒你!這筆帳咱們沒完!”
“是!”
垂眸看她,於朦朧的光線中對她勾唇一笑,獨孤蕭逸輕吻他的耳垂:“謝天謝地,我受傷了!”
“說什麼呢你?!”沈凝暄面色一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次毒酒,一次墜河,再有一次墜崖,現在再來個重傷……獨孤蕭逸,你為了愛我,如此命遠多舛,即便是我這顆黑心,也快承受不起了!”
“我錯了!”
動容一嘆,聲音裡帶著滿滿的寵溺,獨孤蕭逸十分沒氣節的認了錯,將自己的下頷擱在她的肩胛,微沉了眸色,聲音醇厚低啞,魅惑人心:“小暄兒,你知道嗎?喝下毒酒之時,我並不覺得自己一定會死,寒江河那次,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爬上岸,但是臥龍山那次,我真的怕了,我怕那會是我與你的永別!”
“對不起!”
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沈凝暄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日他將她提起,奮不顧身的抱著南宮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