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斂了眸,腳步輕盈的步上前來,沈凝暄低低出聲:“皇上……”
“沈凝暄!”
不等沈凝暄行禮,身前的男人陡然轉身,在她尚不及反應之前怒不可遏的攫住她的頸項,將她整個人向後推去,直到她腳下一絆,整個人仰躺在床榻上,他便單膝跪在榻上,繼續居高臨下的緊盯著她,說話的語氣低啞粗嘎:“過去半年,你既是可以委屈的活著,何不一直委屈下去!你可想過今日所為,待到明日會有何等後果?明日宮裡所有人都會知道,你今日砸了太醫院,說不定母后也會過問此事,如此一來,過去你在母后面前所樹立的形象,必定一去不復!”
☆、78伺候皇后上路(萬字+必看)
“珍兒!”
因獨孤珍兒架橋撥火的話而皺緊眉梢,如太后臉色難看的嗔了她一眼。
接收到如太后不悅的視線,獨孤珍兒心下暗笑,別有深意的對太后眨了眨眼。
如太后面色一怔,暗暗會意,聚神看向正端著茶盞喝茶的獨孤宸。
“皇后果真是這麼說的?辶”
望著獨孤珍兒,獨孤宸輕轉手中茶盞,眼眸深處波光微閃,深不可測。
“是啊!”
輕嘆一聲,獨孤珍兒凝眉頷首,淡笑怡然的臉上不見一絲心虛:“皇后娘娘還說了,她現在過的挺好,犯不著到皇上跟前找罪受!澌”
“哦?!”
劍眉輕輕一挑,獨孤宸微翹的唇角,透著幾許薄涼,略微沉吟,他邪肆一笑,將茶盞放下,起身對太后恭身:“兒臣過兩日便要離宮,尚有許多政事要處理,先行告退!”
微垂眸,深深凝視著眼前出類拔卒的兒子,如太后輕輕一嘆,無奈叮囑道:“哀家知道,你每年這個時候出去,是為了什麼,哀家勸不住你,不過……出門在外,切記照顧好自己。”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薄唇揚起,獨孤宸輕點了點頭,隨即淡淡一禮,轉身離開大殿。
目送他離開的挺拔身影,如太后不禁搖頭一嘆:“宸兒這孩子也真是,都三年了,卻還是放不下!”
見狀,獨孤珍兒輕輕一笑,沉眉啟唇,悠悠道:“皇上和南宮素兒,已無可能,他能不能放下,那要看會不會遇上對的人!”
“何為對的人?”
如太后輕皺了娥眉,對獨孤珍兒澀然說道:“當初你選皇后時,便與哀家說,她便是那對的人,結果呢?”
從侍女,到妃子,再到貴妃,最後是尊貴無極的太后。
如太后的一生,都在宮中沉浮,宮裡的事情,她不過問,並不代表她不知。
就如沈凝暄和皇上,早前或許他們在她面前演戲演的太好,她不曾過多去懷疑什麼,但自上次長壽宮宴時,她便知道,皇上和皇后,從來都不像表面那般和睦相親。
聽出如太后語氣裡的埋怨之意,獨孤珍兒在心裡把沈凝暄罵了個底兒朝天!
暗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行至如太后身前,輕輕的與她揉捏著頸背,並出言安慰道:“知子莫若母,皇上方才的反應,皇嫂難道看不出?皇嫂不必擔心,皇后這次跑不掉的。”
雖說君心難測,不過獨孤珍兒卻敢篤定,聽了她方才的話,獨孤宸表面上雖並未表現出來,但沈凝暄的平靜日子,卻已經過到頭了。
“哀家不是怕她跑了,是擔心她不知進退,又跟皇上弄的不歡而撒!”如太后看了獨孤珍兒一眼,沉澱著歲月光華的深眸,透著幾分憂色。
“兒孫自有兒孫福,皇嫂就安心等著抱皇孫吧!”
俏皮的湊近如太后耳邊笑言一聲,獨孤珍兒一下一下的,替如太后揉著肩膀。
在這世上,哪人不喜歡自己的孫兒。
但皇上登基三年,如今卻是一無所出,如太后自然也等的心急。
此刻,聽到獨孤珍兒的笑言,她的臉上憂色漸漸被一抹希冀所取代,半晌兒,她莞爾一笑,側頭對身後的獨孤珍兒道:“莫要只顧著皇上和皇后,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抓緊了!”
聞言,獨孤珍兒正在為如太后按摩的手,微微一頓,卻於唇角逸出一抹苦笑!
是夜,落了一天的雪,絲毫不見停勢,反而越下越大,仿若鵝毛一般。
窗外,但凡入目之處,皆已是一片銀白之色。
將屋裡的炭火燒到最炙,沈凝暄取了藥膏,坐在床前細細的替青兒塗抹著。
經過一段時日的調養,青兒身上的傷口早已癒合,在經過初時的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