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沒事的,別害怕。”
劫匪就要來自己這截車廂了,楊彥昌抹了抹胸口,那兒藏著自己的鐲子,他看見詹天佑把自己的小鏡子塞到了座位的夾縫中,用自己的身子遮的嚴嚴實實。
“該死的,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的中國佬?這些骯髒的窮鬼!”拿著麻袋的白人劫犯罵罵咧咧的走進來。
“傑克,別抱怨了,趕緊幹活,這都第六節車廂了吧?我大概看了這列火車只有十節左右,快點幹活,jǐng察就快到了。”一個牛仔打扮的傢伙說道,他手裡兩把形狀各異的左輪槍一左一右指著乘客。
楊彥昌從沒想過自己看見的第一個牛仔竟然是個強盜。
“都別廢話了,快點。”刀疤臉的聲音沙啞,好似風兒穿過了破布的迴響,只見他又指派那兩個印第安打扮的傢伙下車戒備,就站到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同伴忙活著。
“一頭黃皮豬,兩頭黃皮豬…”傑克一邊拿著袋子,一邊晃動著腰間的左輪槍嬉皮笑臉的看著大夥把東西扔進口袋,嘴裡還數著到底有多少箇中國人。曾蘭生的臉sè鐵青,還有幾個英語稍微好些的幼童臉sè也不好,楊彥昌知道他們都在驚懼中忍耐,包括自己。
“喔,FUCK,都是些小豬仔,他們都沒有什麼好東西。”傑克頗為鬱悶。
那破舊的口袋伸到楊彥昌面前,他忍住一拳打過去的衝動,從懷裡拿出一塊鷹洋和詹天佑他們一起把東西扔進了袋子,這是臨走的時候姑父專門用銀子換給他的零花錢,一共三十枚,對於一個孩子算是很大的一筆財富了,他隨身只帶了一枚算做個念想,其餘的都在衣服箱子的夾層裡藏著。
“哦,哦,看我發現了什麼?一位元(美國西部人對墨西哥銀幣的叫法),哈,有錢的中國佬,說說,是不是你的磕頭蟲老爹在哪洗衣服給你攢下了一大筆錢?哈哈。還有沒有?讓我摸摸。”傑克伸出手就要摸到楊彥昌的衣角。
“夠了,傑克,快點!你以為那些jǐng察是爬過來的嗎?”刀疤臉顯得很急躁,他不時從視窗探頭往外張望,“湯姆,下一次你要是還帶著這個瘋子,我就把你們都幹掉!”刀疤晃了晃手裡的槍口,“快點,你這婊子養的。”
傑克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捏了捏楊彥昌的臉,“小崽子,算你好運。”又大聲說道“知道了,這裡馬上就好。”
“呼…”一直看著他這邊的陳蘭彬幾個都齊齊鬆口氣。
楊彥昌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擠在他邊上的潘銘鍾已經臉sè蒼白,詹天佑和容尚謙的樣子也好不了幾分,不著痕跡的按按胸口,手鐲依然安全的躺在那兒,“呼”他重重的吐口氣,那幾個劫匪終於到下一節車廂去了。
“砰,砰”幾分鐘後窗外忽然又響起零亂的槍響,接著就是幾聲大聲的呼喊,再然後他就看見剛才下車的一個印第安人騎著匹馬跑掉了。
“傑克,快走,jǐng察來了,快走。”湯姆顯得有些驚慌。
“等等,這節車廂就要完了,馬上了。”在這安靜到極點的火車上,他們的聲音穿透了車廂。
“碼的。我不想再蹲一次那該死的監獄,誰知道這次會不會被絞死。”沙啞的調子是刀疤臉無疑。
“怕什麼,他們或許只派了一個jǐng察!”傑克仍然叫嚷著。“嘿,美麗的夫人,要不要我幫你把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
“你這個瘋子,你知道為什麼會有我刀疤嗎?因為別人都死了!我活下來,所以我就是老大!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收穫,我才不會去賭這種事情。”
“該死,刀疤跳出去了,他走了,傑克,快走。”楊彥昌沒有想到刀疤竟然是最先溜掉的人。
就這時,他已經看到了兩個白人從車廂的連結處爬上了車子,一個男子胸前掛著個泛著金屬光澤的七角jǐng徽,他給車裡的人做個靜音的手勢,拿著槍就和同伴悄悄往那邊摸過去。
“哼,湯姆,你怕什麼,刀疤那傢伙一看就靠不住,我遲早要弄掉他!”傑克惡狠狠的說道,“湯姆?湯姆!該死的你竟然也跑了。”
楊彥昌翹翹嘴角,這真是惡有惡報,他能想象到當那個變態轉回頭卻發現自己同夥拋棄自己時的樣子。
就這時候那兩個jǐng察剛剛走到楊彥昌的旁邊。
“FUCK,這兩個畜生!我的金子,金子啊!”傑克有些氣急敗壞了,“還有那兩個jǐng察,我看見你們了,你們最好老實點,嘿嘿,看看我手裡都有什麼?”這聲音透著瘋狂。
“喔,媽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