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青的臉更加熱了,見眾人都齊齊地看著她,等著答案,不由一扭身子,轉身捂臉跑出了這間廳堂。
“喲,害臊了那就是願意了”方氏樂呵呵一句,“我又要多一個孫媳婦嘍。”
大家齊齊地笑。
“這個事,還要姐姐做主的,我們也不強人所難。”任氏看向翁氏。
翁氏點點頭笑道:“她自己都答應了,我也不好再留她了。”說著,又問了趙弘仁的年齡。
“我那孫子今年也不小了,都十七了。”方氏答道。
翁氏尋思道:“正好合適呢,麗青這丫頭服侍我六年了,十歲進的府,今年十六,小男方一歲。”
“這丫頭人不錯,性子忠實,為人乖覺可喜,小模樣也生得俊俏,難怪會被看中。”翁氏笑道,轉而又打趣起在場的另一個丫鬟子來,“冬青,要我說,你就是太過於嚴肅了,就不怕日後嫁不出去呢。”
那個喚冬青的一臉莊重,欠了欠身子:“回夫人的話,冬青只願一輩子留在夫人跟前伺候,但求夫人不嫌棄冬青笨拙。”
“喲,這丫頭,竟有這等心思。”任氏暗歎。
眾人又笑了一會子,任氏與翁氏談妥,麗青與趙弘仁的親事就這樣定了下來。等一應的禮數做完之後,起碼要等到深秋初冬的時候迎娶新人。
飯後,翁氏有些積食,便讓冬青隨自己去逛園子。
途經呂氏所居的廂房,見外頭站有不少丫鬟婆子看守,不由驚奇起來,以為裡頭住的是何等貴客。
思及此,翁氏尋思著,要不要去看看,拜訪拜訪。萬一裡頭居住的人是自己認識的,自己經過門前卻不進門拜訪,倒顯得自己失禮了。
如此想著,翁氏便叫上了冬青一齊前往。
可剛走到門前,想進去檢視之時,卻被丫鬟婆子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婆子老成些,恭敬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裴夫人,這裡頭住的並不是什麼緊要的人,而且患有重病,恐過了病氣給裴夫人,怕不吉利呢。”
見婆子言辭閃爍,翁氏大抵也就懂了箇中緣故,誰家裡沒個私密的事兒?一想到這點上,翁氏便釋然了,也不好再繼續逼問下人,於是便有要走的意思。
剛巧呂氏聽見了外頭的動靜,以為是孩子們來看自己了,畢竟昨兒弘林大婚,今兒怎麼著也得來敬敬自己這個親孃吧?
歡喜著跑出來,卻僅僅只看見了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
不過,在她失落之前,卻是敏感地聽那婆子稱翁氏為“裴夫人”。
呂氏一個激靈,趁翁氏離開之前,立馬衝其招招手,大聲嚎叫道:“裴夫人請慢我是趙信良的原配,我有話要跟你說”
丫鬟婆子們一聽,腦子轟地就炸開了
任氏千叮嚀萬囑咐的事,如今敗露了,該如何收拾?
早有門外的丫鬟子醒過味兒來,拔腿就往任氏的良園跑,喚她過來救急
可為時已晚,翁氏早已被呂氏的這句話給震住了,她不可思議地轉過身子來,上下打量著衣著憔悴的呂氏,儘管她們之間隔著諸多丫鬟婆子,可翁氏依舊聽清了呂氏接下來所言:
“裴夫人您進來說話呀我有好多話想對您說呢,相宜是我親閨女,她的終身大事可得要我親自來操辦才對呀您別去良園找那個女人商量,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啊”
翁氏皺了皺眉頭,隨後厲聲對著那群丫鬟婆子道:“讓開,讓我進去”
下人們念翁氏是貴客,而且眼下的情況,翁氏進不進去都毫無區別,呂氏還是會肆無忌憚地說著她想說的話。
如此,大家只好紛紛地讓開了一條路子,請翁氏進去了。
呂氏稱了心,心情大好,卻因此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面目潮紅。
“裴夫人”到了屋內,呂氏興奮地叫了翁氏一句。
翁氏以帕子捂鼻,爾後又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淡淡道:“你剛才說你是誰?”
“我是趙信良的原配,兩個孩子的親孃。”呂氏誠懇道。
翁氏身形一晃,幸而有冬青扶住了她。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何時在這兒的?”翁氏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我來了有一陣子了。”呂氏要面子,又怕翁氏看出端倪,索性撒謊,“是孩子爹收留的我。”
“你,你的意思是,趙老闆對你舊情未退,如今讓你跟任妹妹在這個府上平分春色麼?”三妻四妾翁氏倒並不怎麼在意,畢竟女人的職責就是為男人開枝散葉。但是,她絕對不能容忍他們趙家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