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裡,五六名警察同志還在賣力地掘著地面,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幸好這庭院在尤加里的改造之下跟鄉下的菜園子
差不多,有這些小坑不窪也無損它的外貌。許螢螢的欣賞水平是走田園風格麼?可惜了這段富貴地價兒。
警察們沒有動的地方只剩下,房子左後側的大溫室棚,那裡足足有二十幾個平方是搭著塑膠篷的溫室。柳下溪走進了溫室棚裡,裡
面全是青菜,叫不出名字來的菜,長勢非常喜人。棚子裡的菜正處於成熟時期,居然沒有被摘過,再不吃青菜過老了。仔細地檢查著棚
內……塑膠篷是新的,噴水的霧哂,紅磚的間隔地鋪,木架子……太乾淨了,乾淨得不正常,就好象被人徹底清洗過。
柳下溪找警察要了把鋤頭往溫室走去,被人攔住了:“動那裡不好吧?動了復不了原的,說不定許大明星會找我們的麻煩。”
他們不動這裡想的是這種問題啊!柳下溪無語。
“請幫忙搭一個手。”圍繞著溫室棚轉了兩個圈之後,柳下溪對跟著他身邊的警察道:“我想把這溫室棚給拆了,聽說溫室棚的骨
架可以摺疊的。”
警察同志用髒兮兮的手騷著自己的腦袋:“這,我可不會。”
“我也不會。”柳下溪很老實道。
棚還是給拆了。
四四方方的青菜好象裝在大型的木盆裡面……柳下溪笑了,拆了棚之後,視線非常開闊,看得出左手邊第二排的青菜排列與其他的
排列有明顯偏差。
“來來來,大家再幫幫手。”柳下溪高興地提高了嗓音,他這北方漢子的嗓門不刻意壓低的話比南方人高了幾調。幾個人合力把木
架子給抬開,下面露出有著圓形拉環的方形的石板來。 在場的幾人立即精神抖擻起來……
揭開石板,一股子惡臭撲鼻而來……人的屎尿臭味……(以下情節不再描寫,免得各位親們噁心)
鄒清荷沒拉住柯風,兩人一前一後衝進關押著尤加里的房間。
看守尤加里警察緊張地看著他們:“怎麼了?”
柯風衝上去對著尤加里拳打腳踢:“還我弟弟來,還我弟弟來……”發了瘋的人力氣大得嚇人啊!鄒清荷與警察兩個好不容易才架
住他,清荷雪上加霜地受了他幾肘子,痛得冒冷汗。
尤加里的目光依舊是惡狠狠的,她的手腕與床銬在一起,力量大,連床也被她拖移位置。“她是啞巴。”警察指著她床頭櫃上的手
語書道:“沒用的,你沒辦法跟她溝通。”
足足有幾十分鐘,柯風才安靜下來,鄒清荷這才有時間認真打量著尤加里的房間。他反省自己的觀察力不夠細緻入微,總是忽略許
多重要的細節哩。
尤加里的房間東西很少,大件的只有組合床與衣櫃,細件的也就是日常用品之類……啊,黑色的手握啞鈴一對!這個鄒清荷熟悉,
柳大哥就有,左右各五公斤的那種……鄒清荷打量著她,這女人啞鈴的重量不輸給柳大哥喔……難怪她力氣這麼大的。
這房間唯一與她格格不入的是牆上一幅《破繭》的演出宣傳海報,大四開的許螢螢與木令的夢幻照……
“人還活著!快快,叫救護車!”外面傳來了喧譁聲。
柯風與鄒清荷衝出房間……
客廳裡,幾名警察把一個人圍在中間……一股惡臭席捲了清新的空氣。柯風直接撲向樓梯……腳下一拐,朝樓梯下滾去……柳下溪
正同一位中年女性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他滾下樓梯立即衝上前迅速地接住了他。
“許螢螢那天也是從樓梯滾下來,造成了流產。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流產導致她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損傷,她躺在床上足足七
八天沒動過。”那位中年女性取下眼鏡徐徐道。她聞到了惡臭從口袋裡掏出口罩來罩住了口鼻,皺起眉頭道:“大家讓開,我是醫生,
讓我看看病人的情況。”
柳下溪身上也染了股臭味,他放開柯風,低聲安慰道:“放心,你弟的脈搏雖然弱,生命沒危險。”
“謝謝。”柯風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
柯風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木令的肋骨斷了幾根,腿也明顯被折斷過,沒得到適當的救治發著高燒,神志一直不清不楚……“至少
還活著。”鄒清荷噙著淚目送救護車離開,接著尤加里也被警察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