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柳逐陽吃了一驚,還以為柳下溪是站在小韶一邊。
“是有些危險,還沒誇張到不能出門的地步。”柳下溪吃完早餐擦著嘴道:“躲,從來就不是解決事情的好方法。你想去醫院照顧
齊寧,他高興還來不及,那會阻止。他讓我陪著你去。”
柳逐陽閉緊了嘴,用力地抓著盛粥的勺子。此刻他才發覺自己一點也不瞭解齊寧這個人,受傷的事為什麼總是透過別人的嘴傳到他
的耳朵……為什麼不直接對他說啊。
柳逐陽窩著一肚子的火,這一刻他決定要在齊寧的傷口上抹鹽。
柳下溪看著他,有些默然。齊寧傷得怎樣他並不清楚,只知道他中了彈。
血肉之軀,受了槍傷忍受的痛苦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聽說還是他一手帶出的下手開的槍,這種痛是心靈與肉體的雙重夾擊。
齊寧那隻狐狸也一定備受打擊了吧。
有點同情他。
為了避免與香港本地的官方碰面交涉,齊寧他們救完火,抓住了幾位現行犯迅速撤退。審訊犯人的人事交給手下處理,吩咐他們得
到答案之後把這些人交給當局。
齊寧來到聖瑪麗醫院看望小丁。
小丁的傷太嚴重,不得已只能送到裝置先進的正規醫院治療。
小丁目前還昏迷不醒。
齊寧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合上了眼簾。
“長官,您的傷請醫生處理一下吧。”齊寧的手下擔憂地看著他。
齊寧的樣子太難看,全身上下都是血。腿上的應急繃帶已經被血浸溼了,頭髮也被燒焦了一大部分,身上的擦傷刮傷……還有沾上
了焦土瀝青油漬砂粒等物。天沒亮,出入醫院的人只有值班的醫生與護士,他這樣子還是很讓人側目相待的。
如果不是他們持有特別證件,估計醫院的人要報警。
流血過多,齊寧是有些虛弱,他點了點頭進了病房。
在麻醉劑的作用下,齊寧睡著了,完全感覺不到職業外科醫生嫻熟地取出卡在大腿肌肉裡的子彈的動作。
在他手下連續在病房進進去去三次之多的時候齊寧睜開了眼睛:“小丁他怎麼樣了?”
“長官。他沒醒過來,醫生認為他的病情沒有惡化。”
“那麼,是老黎抓到樓歌還是柳下溪找到了林天傑?”
“都不是。是長官的朋友柳逐陽要見您。”
齊寧眼睛眯了小會兒,緩緩睜開:“柳下溪還在駐地嗎?”
“在,他一直在看酒店現場錄下的帶子,尋找嫌疑人。”
“有圈定嫌疑物件嗎?”
“三名疑似嫌犯。”
“讓他陪柳逐陽過來吧。”齊寧伸出手臂擋著眼睛,天已經大亮了,光線有些刺眼。自己這麼狼狽不想讓柳三看到啊。轉念一想:
也沒什麼,難看也好光鮮也好,不都是他齊寧麼?想到這兒不由得嘴成斜線,也許能享受到這傢伙溫柔的照顧哩。
柳逐陽一路上陰著一張晚娘臉。
柳下溪閉著雙目藉機養神。
開著車的小韶小心地從車鏡裡瞄著這對兄弟:無論是長相、氣質、為人處事都看不出這兩人是親兄弟……
病房的門被柳家三男一腳踢開,那陣仗就跟鬼子進村一樣張狂,讓跟在他後面的柳下溪用手掌遮住了臉,小韶更是脖子往後縮。
“嗨,你來了。”齊寧躺在病床上很虛弱地打著招呼。
柳逐陽一下子怔住了。
這個人是齊寧麼?
媽的,誰把他弄成這個鬼樣子!那張曾經被他揍過無數的次的臉完全被毀了。頭髮焦了一大片,黃著還微卷哩。臉已經看不出本來
面目了,黑色的青色的紫色的紅色的,嘴唇還破了一塊。被子的一角搭在胸口上,被子之外的部位全裹著紗布,比木乃伊還要難看。
本來啊,有一肚子無名之火燃燒得正旺,看到這樣子就好象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全熄了。
他兩步衝了上去,咬牙道:“那個王八蛋把你弄成這個鬼樣子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察看著他一遍,得出結論:這男人是從火
裡闖出來的,還受了槍傷。槍!多危險的東西啊。
誰這麼狠?是樓歌!好樣的,樓老大!丫地,你還是東西麼,這麼狠,真把人往死里弄啊?明知道齊寧是本大爺罩著的,你還真敢
動手!
他猛地一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