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黑壓壓的一長排車,到處晃動著百無聊賴的人。
雪下得大,縮縮脖子回到車內。“這也太奇怪了,再慢也應該動一動啊。”
“我去問問怎麼回事?”陳警察自動下了車。
“有些奇怪啊。”柳下溪搖下車窗“怎麼好象,那邊有警界線?”
“果然出大事兒了。”陳警察是邁著大步跑回來的。“封渡了!今早,有一輛客車栽進江裡去了,全車三十多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現在還在打撈屍體。這渡今天不會過了。”
“啊?!”鄒清荷要下車,被柳下溪拉住。“外面冷,你留在車內。”柳下溪與王隊長一起下車,把鄒清荷鎖在車裡頭。
到處是人啊!旁觀的人。
這些人只是隔斷在堤上,有大批警察在攔阻著。王隊長把證件露出來,他們三人被放行了。
掉進江裡的汽車正被起重機吊起。
有人在哭。
是一個女孩子,哭得極為傷心,人還倒在雪地裡,有女警拉她也不肯動一動。
“怎麼回事?”王隊長問旁邊的本地警察。
“是出事車上的乘務員,只有她去買渡船票而不在車上逃過了一劫。整整三十二條人命啊!”
“出事多久了?”
“三個多小時,上午九點四十多吧!一下子就滑進江裡,深啊!等起重機來,也是一個小時後,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沒有準備
啊。車加上人太重了,幾乎全部埋進河沙裡,一直找不到車呢,還以為見鬼了,這麼大的車平白的消失……弄到現在,下去了十幾批人
才終於吊上來。”
沉痛壓在心底,堵得說不出話來。
“是那個地方的旅客?”陳警察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陵山縣到灌縣。”
“陵山縣?這個名字熟悉。”王隊長敲敲頭“在那兒聽到的,一時想不起來。”
“解放前,最初發現‘驚魂’這種毒藥的發源地就是陵山縣。”陳警察提醒到。
柳下溪眉頭皺起來。
屍體都在車上,大冷天的窗戶都是緊閉的,但水與泥沙卻能透過不完全封閉的縫流入車內。還保持完好的掙扎過程的面貌連柳入溪
也不忍心多看。
“真慘啊。”陳警察嘆息,柳下溪仔細地打量著他,這位陳警察二十四、五的樣子,很精幹的雙眼與強健的體魄。雖然不太高,也
有一米七五。自在就散發一股凜然正氣。
“頭兒,我們是不是該去陵山縣查查毒源?”陳警察轉頭去看自己的上司,王隊長的目光正看著從身上搬下來的屍體。他突然拉著
柳下溪的胳膊:“你看!那黑色皮革包是不是你畫上的那隻?”
陳警察笑道:“頭,那種包本來就是批次出售的,有一模一樣也是正常啊。”
柳下溪被王隊長扯著一起走近那具屍體,心裡還暗道:那有那麼巧的事?
厚厚的麻黃色圍巾包著頭,花棉襖,黑色的棉鞋……真的那麼巧的裝扮。
這具屍體立即單獨送往本市的屍檢處。褲袋裡果然有那張,二天前從南水縣出發的車票。“她連衣物也沒有換,是什麼事如此著急
?”廬山真面目的女人是略顯豐腴的三十多歲的女子,長相是屬於豔麗型的。
“溺水而死。”死因與同車的人死因一樣。她的遺物裡沒有這幾天的車票。
“真奇怪,幾天前的車票存在,為什麼沒有今天的?”
一起跟著來的鄒清荷插嘴道:“有時候,中途上車的旅客不要票,乘務員會把車票算便宜點。”
柳下溪習慣性地敲他的頭:“你做過這種事?”
“我沒有!爸說過,眉毛上的飯粒是養不活人的。這種事不是自己做過才知道,聽人家說的唄。”
“小陳,去把那位倖存者找來。”王隊長繼續翻遺物:化妝盒、潤膚霜、黑色鋼筆、藍色本子、錢包、三袋麵包,一個軍用水壺裡
面還有半壺水。光這些東西已經把包撐滿了。”
錢包裡有身份證:藍華芯,女,三十七歲,陵山縣人。
乘務員被喚來,戰戰驚驚不知是不是被凍的,雙腿直哆嗦。“這個人是在那裡上車的?怎麼沒有車票?”王隊長嚴歷地瞪著她,少
女腿一軟滑落在地上。細語道:“我沒有給她車票。”
“混帳!”王隊長猛一拍桌子:“車票裡頭含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