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乾的事,覺得依照常理的話,趙匡胤早就應該把自己擰成麻花了。但是現在自己不但沒有被做成麻花,反而變成了半神科學家,這就只能說明,趙匡胤一定對自己有天大的圖謀。
想到這裡,苗訓的腦子一下就清楚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態已經不重要了,弄清趙匡胤圖謀的是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其實趙匡胤的圖謀一點也不難猜,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的,因為他要造反這件事早就滿城風雨了。苗訓以前沒往這個方向去想到,是因為他被自己懵住了。老是在想那個純白色的女孩和自己是不是變態,我知道一個人在全心全意做事的時候,總是很容易把自己懵住,所以我做事的時候,總是瞻前顧後的。
既然苗訓已經知道了趙匡胤讓他住進軍人開封城的原因是和造反有關的,那苗訓就必須要弄清他對造反這件事的價值何在。於是苗訓琢磨:如果我孔武有力,那趙匡胤可能需要我去衝鋒陷陣;如果我善於機謀權變,那趙匡胤可能需要我幕後策劃;如果我既孔武有力又善於機謀權變,那趙匡胤早晚得把我弄死,因為這樣的人在身邊實在太危險了。而我能做的事實在不多,除了算命之外,基本上無一技傍身。難道趙匡胤對我的圖謀和算命有關?這件事一定不僅是算命那麼簡單,要不他沒必要把我包裝成了半神科學家,而且還把我和陳摶聯絡在一起。陳摶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天象學,而且楚昭輔那廝也是透過研究天象這個藉口,把我定位成半神科學家的。那麼,趙匡胤希望我做的事就應該和天象有關。這樣一來這件事就再明白不過了,趙匡胤就是希望我給他的造反提供天象學的依據。
這麼看來,苗訓在沒有被自己懵住的時候,腦子還是很清楚的。其實到了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再懵住自己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苗訓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已經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那麼現在他剩下的問題就只有一個了,就是“他該怎麼做”。這個問題的意思絕不是說苗訓該不該幫趙匡胤的忙,他實在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如果他還想舒舒服服的當半神科學家,還想住進官人開封城的話,讓趙匡胤滿意就是他唯一的選擇。而且苗訓覺得如果趙匡胤對自己特別滿意的話,甚至可能幫他找到那個純白色的女孩。有這麼厲害的人幫忙找人,就算那個女孩只是苗訓臆想的,也有可能把她揪到現實中來。
給造反找天象學依據並不難。這種依據可以參照的樣本太多了,任何人都能說出十幾種乃至幾十種花樣來。比如可以聲稱看到北極星突然變亮或變暗,大家都認為北極星代表皇上,它的另一個稱呼是紫微星。或者說太陽發生了變化也行,因為太陽也代表皇上。代表皇上的東西太多了。另外還可以再增加一些輔助證據,比如說看見了趙匡胤的身上趴著一條龍,或趙匡胤腦門上射出了直衝牛斗的紅光等等。
讓別人相信這些依據也不難。因為苗訓的身份是半神科學家,無論他說什麼大家都會相信,而且說的越離譜就信的越深。絕對不會有人站出來問為什麼他沒看見,因為這屬於很高深的學術問題。另一個原因是半神科學家和普通人不是一個物種,就像狗可以聞到人聞不到的氣味一樣,半神科學家也可以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人聽不到的聲音。從沒有誰會跟狗和半神科學家爭這個。
這件事難就難在需要不露聲色,這個要求是苗訓自己提出來的。從這個要求可以看出苗訓這個人其實一點都不傻。這主要是出於兩個方面的考慮。首先,四處嚼舌頭似的把造反的依據公之於眾,絕對是一種很低階的做法。低階的做###導致信任程度的打折,而且也有辱半神科學家的身份。要想獲得趙匡胤的特別滿意的話,就需要把事情乾的高明點。另一方面的考慮是,就算趙匡胤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有不成功的危險,所以給自己留條後路也是必須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苗訓仔細盤算了一下,就出門去找楚昭輔了。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倒黴,就是因為這個傢伙亂猜自己是半神科學家導致的,而且苗訓認為楚昭輔的亂猜絕對不是沒有目的的,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拉進這趟渾水裡。既然現在自己已經被拉進了渾水,那麼這個傢伙也不應該在岸上看熱鬧。他也已經想好了和楚昭輔說話的開頭:“咱們做人不能這樣!”
我覺得苗訓這個人雖然有點二,但一點也不傻。他最大的缺陷就是總也搞不清物件是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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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營裡的幾十萬個圓臉小夥子想當混蛋都已經想瘋了。他們在搭好簡易營帳之後,就鑽到裡面商量起了怎麼當混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