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很多人用開玩笑的方式講出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至少,在張紫薇看來,現在的高義寒所說的就是他的心裡話。
他應該是真的看中了第一戰堂的那一塊地盤,想要和其作出交換。
然而,這根本不是不可能的,張紫薇斷然不會答應。
第七戰堂是新成立的,從第二到第十戰堂,其在重要性上都無法和第一戰堂相提並論。
“高堂主,你是認真的嗎?”張紫薇的身體微微前傾,問道。
“其實,第一戰堂所駐守的區域,我們確實想要換過來。”高義寒哈哈一笑,抿了一口茶:“畢竟,兄弟們都是一路刀尖上舔血走過來的,這種安逸的生活過得久了,容易讓人加重惰性,再面對風險,就會失去勇氣。”
這一番話說的倒是在情在理。
不過,在張紫薇的心裡面,可能並不會這樣想。
“高堂主,你也彆著急,十大戰堂都會換防的,每兩年就會換防一次。”張紫薇說道。
不過,話雖這樣講,可是,第一戰堂的區域其實一直沒變過,實在是因為那塊位置太過敏感,必須要用百分百值得信任的人才行,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讓人在巨大的危險與利益之中迷失了自己。
而此刻,高義寒說出了這樣的話,讓張紫薇對心中的判斷又確信了一分。
“好的,那我可等著紫薇幫主的好訊息。”高義寒的笑聲很爽朗,隨後,他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把茶杯不輕不重的在桌面之上頓了頓:“現在,我居然能喝出一點兒這茶的好味道了,凜冽中帶著香甜,這對茶樹的生長環境要求很高啊,好茶,好茶。”
能說出這種形容詞的,又怎麼會是對普洱一無所知的人?
張紫薇笑了笑,並沒有藉此過多詢問,事實上,她對高義寒喜不喜歡茶葉,根本沒有半點介意,只是,作為一個女人,今天的張紫薇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高義寒和以往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她的眼底有一道凜然的光芒閃過,不過,這一道光芒被張紫薇很好的壓了下去,高義寒並未發現。
張紫薇說道:“高堂主,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大學城的一個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麼新聞?”高義寒問道。
不過,還沒等張紫薇給出答案來,高義寒就嘲諷的笑了笑:“就那幫大學生,能鬧出什麼新聞來?要麼是女追男被拒絕了,要麼是男生帶著女生去打胎了……都沒點新鮮玩意兒。”
“我所說的是……關於校園網貸。”張紫薇說道:“高堂主知道這事情嗎?”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紫薇的目光一直鎖定著高義寒的臉,對方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都無法逃過她的觀察。
“校園網貸?”聽了這句話,高義寒稍稍的愣了一下:“這是一種什麼貸款?是金融方面的業務嗎?這也歸我們戰堂管理?”
張紫薇把對方的所有表情細節都收入眼底,她覺得這高義寒確實不像是在說謊,不過,校園網貸鬧得這麼轟
轟烈烈,身為負責此塊區域的第七戰堂堂主,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張紫薇說道:“高堂主,我希望你回去之後能夠多關注一下這方面,這校園網貸可不是金融領域的事情,我們得幫著警察解決掉這個問題……現在,這種網貸已經成了大學城的毒瘤了,學生們受害很深。”
“紫薇堂主,我會照著你的意思來辦,不過,在我看來,這種校園網貸,其實就是一種變相了的高利貸,雖然不合規,但是……”說到這裡,高義寒還特地停頓了一下:“我覺得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些大學生既然想借,那麼關我們什麼事?”
這一番話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校園貸固然坑人,可是,你不去借錢,不就沒事了嗎?自己愛慕虛榮,怪得了誰呢!
“不,這是兩回事,我希望高堂主能夠重視這次事情。”張紫薇在看到了高義寒那滿不在乎的神情之後,沉思了一下,說道:“這次校園網貸的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外地勢力對於寧海的試探與滲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絕對不能讓這些居心叵測的傢伙鑽了空子。”
張紫薇這一番話說的竟是無限接近了真相!
若是論起眼光的長遠和看問題的透徹程度,恐怕整個青龍幫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和這個二十幾歲的姑娘相提並論。
“好的,紫薇幫主,回去之後我會調查清楚,然後把這群人連根拔起。”高義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