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小子謝謝他大伯。”
蘇無限呵呵一笑:“我看啊,小念以後比你這個當爹的可要出息多了。”
這句話看似沒頭沒腦的,實際上卻體現出蘇無限對蘇念已經疼到了骨子裡。
蘇耀國走到了白天柱的跟前,停頓了幾秒鐘,並沒有立刻開口。
只是,這短短几秒,卻讓那些白家人緊張的好像覺得自己經歷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蘇耀國不先開口,白天柱也沒開口。
事實上,他還有底牌尚未打出來,只是,蘇耀國已經來到了這裡,對於白天柱而言,要不要把接下來的底牌打出來,已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反正,無論他怎麼出牌,這一場牌局都是必輸無疑的!
蘇耀國看了看白天柱,隨貨淡淡的說道:“老白,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合適。”
他的聲音仍舊很平淡,至少從外人的角度是覺得他在闡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可是,白天柱卻並不這樣想。
他知道,在蘇耀國剛剛所說的那句話的每一個字中,都閃動著驚雷。
而那些平地驚雷,都是對他一人所發。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的話,很難想象直面蘇耀國這樣的國家功勳會給人造成多大的壓力,白天柱是瞭解蘇耀國在保家衛國時期所建立的那堪稱“豐功偉績”的不世功業的,所以對這種壓力的感受更為直觀。
“這……”白天柱搖了搖頭,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於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
“我們都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了。”蘇耀國看著白天柱:“我聽聞你之前的身體也不太好,對嗎?”
“心臟不好。”白天柱說道。
面對這個“老友”,白天柱知道,自己的所有準備工
作都已經沒有了意義,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心臟不好就好好養著身體,不能輕易動怒。”蘇耀國的眸光之中似乎透著些許悠遠的味道,好似很多過去的故事從他的眼睛裡面呈現出來:“多給家裡的孩子們講講我們以前的事情,讓他們都知道,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
道理誰都明白,可是想要做到,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蘇耀國的這一句簡單的話,其實包含了太多的意義了,其實,其中的深層次意味,只有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才能夠明白。
白天柱的眼睛裡面閃過了複雜的神色,之前那濃濃的陰沉之意也都消失不見了。
“有些事情,確實和我所想的不太一樣。”白天柱搖了搖頭。
“你最大的特點就是執念太重,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執念。”蘇耀國搖了搖頭:“都老了,何必還爭。”
說完,他伸出手來,在白天柱的胳膊上拍了拍,轉身朝著紅旗轎車走去。
白天柱看著蘇耀國剛剛拍過的位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白秦川卻知道,蘇耀國剛剛所拍過的地方,其實是……
“爺爺……”白秦川欲言又止。
“老蘇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記初心。”白天柱冷笑了一下:“曾經受過這麼重的傷,我還需要他的提醒嗎?”
這一句冷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嘴硬。
白天柱伸出手來,摸著胳膊,摸著剛剛被蘇耀國拍過的地方。
那裡,是他戰爭生涯裡面所受過的最重的一次槍傷。
當時,敵人的重機槍掃過,一排戰士都倒下了,白天柱同樣也中了彈。
那一發子彈沒能擊中他的心臟,但是卻差點把他的這條胳膊給打斷了。
一群人,捨生忘死的從那個遍地硝煙的年代走來,好不容易迎來了和平,卻還要繼續爭,真的很讓人沮喪,那些戰火連天的日子似乎都會因此而失去意義。
建功立業很難,但守業更難。
白天柱說出了那句話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地面。
他的神情之中明顯是有一些複雜的。
蘇老爺子並沒有跟蘇無限哥倆打招呼,而是走到了山本恭子的身邊,看了看她懷裡的蘇小念,一臉溫和笑意:“這小傢伙還睡著哪?”
山本恭子微笑點頭。
她此時長髮披肩,身上並沒有一丁點的銳利氣息,反而流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母性光輝。
“這孩子的神經也夠粗的,睡眠好,這一點隨他爸。”蘇老爺子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