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我們無法從鄧前輩的體內感受到任何力量的存在。”軍師簡單的說道:“他現在很虛弱,就像是個孩子。”
很簡單明瞭的形容,蘇銳立刻就明白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聲:“師兄的打法,太消耗身體了,曾經,他的很多敵人都認為,師兄的那暴烈一刀,頂多劈一次而已,然而他卻可以不斷的連續使用。”
蘇銳是學過這一刀的,他知道劈出這種刀勢來,身體究竟需要承受怎樣的壓力,這些年來,自己師兄的身體,必然已經殘破不堪了,就像是一幢四處漏風的房子一樣。
想要在這樣的基礎上成功把“房子”修繕,基本不可能了。
雖然保住師兄了一命,但聽軍師說無法從老鄧的體內感受到一丁點的力量之後,蘇銳的心頭還是湧出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
畢竟,曾經是站在人類武力值巔峰的超級高手啊,就這麼跌落到了普通人的境界,畢生修為盡皆付諸東流水,也不知道老鄧能不能扛得住。
在蘇銳看來,如果換做是自己,恐怕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巨大落差,從此生不如死。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蘇銳問道。
“當然可以。”林傲雪點點頭,然後開啟了更衣室的門。
林大小姐和軍師都知道,這個時候,對蘇銳任何的言語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他需要的是和自己的師兄好好傾訴傾訴。
很快,蘇銳便換上了拖鞋和無菌裝,進入了監護室。
其實這個時候的無菌對於老鄧的意義並不大,雖然他的身體雖然失去了力量,可是普通的細菌並不會使得他的傷情進一步惡化,這是兩個層級的東西,人體一旦到了
某個強度,普通的致病源就幾乎無法起作用了。
“師兄。”蘇銳看著躺在潔白病床上的鄧年康,嘴唇翕動了好幾下,才喊出了這一聲,聲音輕的微不可查。
他怕吵到這位熟睡中的老人。
老鄧比起上次見到的時候好像又瘦了一些,面頰有些凹陷了下去,臉上那猶如刀砍斧削的皺紋似乎變得更加深刻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這裡,似乎讓這潔白的病床都充滿了硝煙的味道。
殺伐一生,身上的殺氣經久不散。
哪怕是現在,鄧年康處於昏迷的狀態之下,可是,蘇銳還是可以清楚地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凌厲的氣息。
那種氣息是根植在骨子裡的,哪怕此刻鄧年康的身上沒有半點力量可言,可是,他的氣質還是如往常那樣……像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刀,足以開天闢地。
“老鄧啊老鄧,好好歇歇吧,這一輩子,確實是活的太累了。”蘇銳想了想,又補充了半句:“也太苦了。”
鄧年康仍舊沉睡著,眼皮輕輕閉著,沒有給蘇銳絲毫的反饋。
蘇銳能夠看出來,在鄧年康表面上的凌厲之後,便是虛弱——這是一種沒有盡頭的虛弱,如果仔細體會的話,甚至會讓人的內心深處生出一股絕望的感覺。
蘇銳看著自己的師兄,說道:“我無法完知曉之前的路,但是,我可以照顧以後的人生。”
目光下移,蘇銳看到那似乎有些枯槁的手,搖了搖頭:“說過的,要當蘇小念的師父,可不能食言了。”
接下來,蘇銳什麼都沒有再說。
他就靜靜地坐在鄧年康的旁邊,呆了足足一個鐘頭。
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隨後,蘇銳的眼眸之中煥發出了一線光彩。
“天機!”他說道。
蘇銳不知道天機老人能不能徹底拯救鄧年康的身體,但是,就從對方那足以超越現代醫學的玄學之技來看,這似乎並不是完沒可能的!
不過,該怎麼聯絡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道士呢?
有些時候,天機老道靠譜地不得了,有些時候,蘇銳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正經的人。
等到蘇銳走出監護室的時候,軍師已經離開了。
她要先回太陽神殿,把近期發生的事情部整理一下,當然,軍師嘴上雖然是這麼講,但是誰也不知道她內心深處是不是特意要給蘇銳和林傲雪留下見面的空間來。
“軍師已經走了。”林傲雪看著蘇銳:“我明白她的意思,所以,要好好對她。”
蘇銳被這句話弄的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他笑了笑:“傲雪,……”
“我是認真的。”林傲雪伸出手來,輕輕握著蘇銳的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