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年的妖戀,都終化為泥,難道真有真愛?愛,又是什麼,妖不懂的,脆弱的人類懂?妖不會的,他們真的會?
赫蓮野始終不知,為何她非需有愛,還要彼此相愛,才肯下嫁於他?曾因母后而痛恨那可笑的“愛”,可為她的固執,他卻忽有興致去翻閱書簡,看何為“愛”?
“你能活多少歲?”他自言自語地問,“六十,七十,八十?該死的,你不能和我共活幾千年嗎?”
一想及她終有一日去老去,會死去,他便心中隱隱的不安。甚至,是微小的疼痛。那般徹骨迴腸,柔情百轉的愛,短暫幾十年後……
“嗚……”
榻上的她,忽然癟起嘴像要哭。他急地霍地竄起身,將她抱入懷中,拂過她額頭,心中擔憂,可口吻卻暴戾含怒,“哭什麼,不準哭,醉了的人沒資格哭!”
“我想家,想回家。”
“……”醉了還不忘回家,該死的妮子!
“爸爸……”
她側轉過身,扎入他懷中,牢牢地抱住了他。在他身上汲取熟悉的味道,鼻子靳了靳,再抽了抽,抬起臉噌向他下頜,貪戀他胡茬輕扎肌膚。
“扎扎,扎扎……”
拗不過她,赫蓮野才稍微動動下頜,令她享受被扎的酥麻感,令她緬懷小女孩般純真的夢。輕按她後腦,摩挲之中,似乎亦找到了一種陌生的幸福感。從不耐煩,過渡到習慣,一切皆順理成章。
“睡了!!!”
扎完了,他才將她按倒,正欲離開,她卻又作妖地坐起身,張開雙臂,瞪大眼認不清眼前誰是誰地撒嬌,“野,我要抱抱。”
“……”
“要抱抱,要抱抱。”
“你牙長全了嗎?”赫蓮野篤定今夜,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妮子,是絕不會鬆開他的大手。索性,脫下長靴移到榻中,和她雙雙躺了下,伸出右臂讓她枕下,黑著俊臉陰鷙命令,“乖乖睡覺。”
“恩,恩……”
她用力點頭,乖巧躺進他懷中,到底要到了抱。夜裡蹬被子,小手亂摸,小腳亂踹,小嘴左親親右親親,她倒醉了,卻絲毫不顧身邊的是個血氣方剛,且對她忍到發狂的他。“藍打打——”
咆哮聲,從寢宮一遍遍地傳出,打破了夜的和諧。
他怒了一夜,忍了一夜,抱了她一夜。翌日清早,便不迭起身,到冰池中浸泡那欲?火早盛的軀體。用冰冷的水,沖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