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謹慎,鍾石沒有貿然問出口,而是有所保留地問:“太太,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的程一笙,完全沒了往日的鎮定,她滿臉的焦急,聲音更是都帶了哭腔說:“殷權喝太多酒,昏迷進醫院了!”
鍾石一聽,腳下又狠踩了一腳油門,不再多問,二話不說便集中全力往醫院趕去。
他哪裡再敢多問,看得出來,太太都要哭了。殷總那樣寶貝太太的男人,要是知道他把太太給引哭的,到時候去非洲的不是劉志川,就換成自己了。
這個時間,正是下班高峰期,車子根本就開不了太快,程一笙簡直都要望眼欲穿了,在後面都坐不住,腰挺得筆直,手扶著前端的座椅,緊盯著眼前的路況。直到出了市,車才飛速開起來。
車子剛到醫院,程一笙便衝下車,踩著高跟鞋就往裡面奔,電梯需要等,她繞到樓梯那邊拎起裙子就往上衝,鍾石哪裡有時間停車啊,把車扔給屬下停,他得跟進太太不是?
以往走路款款、慢條斯理優雅的太太,此時完全變了個模樣,好似運動場上的跑步健將,這速度、這身姿!不、不,太太比那運動員還厲害呢,運動員穿的可是跑步鞋在平地上跑吧,人家太太穿著高跟鞋跑樓梯啊!瞧這身體輕的啊,平時也沒見太太出來跑步運動,怎麼就能跑這麼快呢?這讓他們專業的,情何以堪啊!
這完全得益於她堅持練瑜伽的結果。
程一笙直接衝進病房,衝到了殷權的身邊,她看到殷權面色蒼白,雙唇緊閉,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證明他並沒有醒來。
可程一笙依舊叫著:“殷權、殷權!”
被忽視著的,守在床邊的劉志川有些尷尬地說:“太太,殷總還沒醒呢!”
“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醫生呢?我要見他,快找來!”程一笙覺得,她一定要親自聽醫生說了病情才能夠放心。
劉志川不敢耽擱,趕緊去找醫生,醫生哪裡有時間啊,劉志川硬是把醫院強行從別的病房裡給拽過來了。
醫生氣的,不過也不敢惹,只能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怎麼了?”
他這體格,平時不鍛鍊,強迫他跟著跑來,能受得了嗎?
劉志川嚴肅地說:“請你立刻向我們太太彙報一下殷總的病情!”
“噢!”醫生抹把汗說:“就是醉死了,不過總這樣喝還是很危險的,容易胃穿孔,一定要小心!”
程一笙聽了,瞪大眼睛看向劉志川質問:“你這個特助怎麼當的?老闆這麼喝,沒有一點辦法嗎?”
劉志川那汗掉下來都不敢擦,趕緊小聲解釋道:“殷總那勁頭,我們攔不住啊,他想早點回來,拼了命的跟人喝,也是那些人們太能喝了,把我們幾個公關都給喝趴下了,全都進醫院了!”
醫生覺得自己可能說得有點嚴重,害人捱罵了,不太好意思,他也是想讓病人注意點嘛,趕緊改口說:“醉死了就是喝得太多了,睡得太沉,醒不過來。給他輸上葡萄糖了,酒精濃度下去後,人就醒了。我們醫院,他是最輕的,你就不用擔心了!那邊還有個斷手斷腳的,要是您清楚了,我趕緊忙去!”
這番詳盡易懂的解釋,讓程一笙有點尷尬,她還以為怎麼著了,急火火的把人家弄來,這醫生也是,你開始這麼說,早放您走了,至於說那麼嚇人嗎?
醉死了!有個“死”字,真是嚇死她了,她又不是專業的醫生,哪裡懂得帶“死”字的也沒啥。
醫生被放走之後,程一笙看向劉志川說:“剛才對不起了,是我沒搞清楚就亂髮脾氣!”
劉志川本來夠內疚的了,應酬飯局,自己沒醉,老闆給醉成這樣,本來就是他失職,現在太太還對自己道歉,他瘋了敢接受,趕緊擺手說:“太太,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那態度,就要下跪了!
鍾石挑挑眉,忍住笑,這小子就是靠演苦情戲上位的。
程一笙可沒有心情跟劉志川客氣來客氣去的,擺了擺手說:“好了,你們先出去吧!”
劉志川心想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他已經惹了老闆,要是太太這邊不討好一下,到時候殷總又要他去非洲可怎麼辦?非洲已經成了他心裡的夢魔,他夢見自己上了非洲,還是部落,結果被煮了吃了。
不過劉志川還沒說話,就被鍾石將他這個不知趣兒的給拉出去了。
劉志川被拉出病房氣急敗壞地說:“鍾石你小子可是不用去非洲,你還不讓我努力一下,要不這次我走定了,你能捨得兄弟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