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圖王微一僵，道：“熟悉。”
“這天下不一定每一座牆池在建造的時候都有設制排水的，但是敬楊城一建城便是作為東圖的京城，這方面，應該有吧？”這一點是饒雪空想到的，她並不知道古代人注不注重城市的排水系統，在現代，地下排水系統是城市非常重要的一環，如果排水系統做得不好，一旦連續大雨，整個城市就會被淹。
一問靳嘯寒，他倒是給了她驚喜的答案。這個時代，不是所有的城池都有在意排水，但是作為京城的城池是肯定有想過這一點的，像是大昱京都，四面城牆下方會有幾處做成稍鬆動的格磚，人是進不來，但是水可以出去。
而南方的某些城則是設了運河，河道繞出城外。
敬楊城他們還沒進去，自然不瞭解，也問過儲裡貴和其他幾個大臣，都說不是管這方面，不知道。
作為東圖的大臣，作為留在京都的大官，他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靳嘯寒和饒雪空這才找了東圖王和王后。
沒想到這事，王后知道。
王后有點哀傷地看著東圖王，道：“王上？”
東圖王嘆道：“已經如此了，有什麼用？”
王后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讓這百萬大軍繼續困在這裡，最好，最後有了疫病，或是所有人都餓死，再續他原本的計劃，讓大昱百萬大軍與敬楊城，與東圖同歸於盡。
他的這心思埋得很深，這兩天也一直很安靜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王后自然瞭解他。
“將軍，我知道。”王后下了決心，毅然說道：“我可以畫出圖紙給你們。”
“王后！”東圖王突然掐住她的肩膀，目光發紅地盯著她：“你不是說，你願意與孤同生共死，與敬楊城共存亡嗎？連你也要背叛孤？”
“夠了！”饒雪空用力揮開他的手，寒光一閃，匕首抵住他的咽喉，“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留著你有什麼用？你還真當你還是東圖王了？我告訴你，我最看不起你就是你這種人，明明自己無能，卻把責任一個勁地往別人身上推，你不是說東圖眾官都不行嗎？那你大可殺了他們，自己培養好的官員。你找不著人？做不到？那你就退位！滾一邊涼快去！你當你算老幾？所有人都得跟你陪葬？”
她的話說得不可謂不毒，東圖王的臉一下子就刷白了。
王后撲了過來，按住她的手臂，哭了起來：“靳夫人，求你手下留情，饒了我王吧！我把圖紙畫給你們，我馬上就畫。”
饒雪空冷哼了一聲，收回匕首，道：“若不是看在王后的面上，我早把你殺了，我們皇上也不會怪我。還有，那些已經成了我大昱子民的前東圖子民們，若是他們知道這敬楊滅城的真相，你就算死了，也會被他們挖起來鞭屍！你敢說，其它地方沒有敬楊城中百姓的親人好友？等他們知道自己的親人好友被自己的君主害死了，他們會有多恨你？本來我們倒還擔心著東圖百姓不歸順，這下可好，他們估計會對東圖死了心吧？”
東圖王跌撞著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王后流著淚畫了圖，並給他們講解了一下。
“城牆有幾處在裡面都有可以撞開的應急排水口，有一整排，每一個洞口只有碗口粗，但是四面圍牆有都，全部開啟之後，城裡的水能很快的朝四邊排出去。同時，城中有幾處地下水池，只要把這幾處的地磚開啟，城中的水也能流入大半，然後從地下再慢慢滲走。”
這典型就是古代的簡易的排水系統啊。
饒雪空挑了挑眉，又問道：“敬楊城中，應該還有些地方防水的吧？像國庫什麼的，有沒有做防水？”
王后愣了愣：“夫人怎麼知道？”
賓果。饒雪空頓時歡喜了：“真的有？”
王后點了點頭道：“國庫是王上後來重新修整的，用了大塊平整的石板築了防水牆，大門也是極厚道的石門，大水估計是進不去，但是現在水一直淹著，多少會滲了些進去。”
滲一些進去倒無所謂，反正他們會先把水排了。
“除了國庫，還有什麼地方是防水的？比如，有沒有什麼軍需庫？”饒雪空又問道。
“軍需庫向來由兵部大臣掌控，王上一直想拿回來，但還是無果。所以那邊應該沒有防水牆。”
看來，王后真的和東圖王感情很好，而且東圖王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也不介意後宮參政，所以王后才知道這麼多。
要做手雷，希望還是落空。國庫裡不可能放那些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