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我們商行一位夥計的親戚,因為家裡人病了,帶著進城看看大夫,不是說這城裡大夫醫術高明麼?”
簾子被掀了起來,裡面斜靠著一男人,蠟黃的臉,滿臉的皺紋,花白的頭髮,脖子上一個傷口流著膿,散發著惡臭,整個車廂都有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嚯,這什麼病啊!”那士兵立即就想放下簾子退開,裡面那病人的目光虛弱地轉了過來,正好對上饒雪空的目光。
饒雪空心中一凜,大步走了過去,一手按在車轅上:“等一下!”
那大漢神情自然,點頭哈腰地道:“鄉下的大夫說是體裡有什麼毒,要拔出來。不過我叔年紀大了,受不了,只能到城裡來看看有沒有溫和的法子。”
饒雪空跳上車去,也不畏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和那噁心的流著膿的傷口,親自湊了過去,伸出手指,輕輕地去將他的衣領揭開。
就在她湊近的那一刻,她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一緊,呼吸稍顯急促了一點。
“老伯,你還好吧?”饒雪空對上他的目光。
這時。趕車的大漢很是抱歉地道:“這位軍爺。我叔他因為那個毒疤是長在脖子那裡,大夫說傷了嗓子,所以說不出話來。”
“這樣?”饒雪空又看了他一眼,退了出來。跳下車。道:“那快些送你叔去看大夫吧。我看這個樣子挺難受的。”
“哎,是是是,小人這就帶他去。這就帶他去。”
車子向前駛去,慢慢地遠離了城門。
在一拐彎處,馬車脫離了那貨車的隊伍,走了另一條人煙較少的路。
“怎麼樣啊,清王爺,那位大昱的將軍夫人,花朝的女將軍,竟然在我們面前玩易容,真是可笑。我們都認出她來了,她卻沒能把你認出來,你現在心裡不是很失望?”
不一會,之前易容成婦人的月奴又換了身裝扮跳上車來,咯咯笑道:“易容這種事,就是要把假的弄成真的,而不僅僅是畫畫眉毛染染膚色貼貼假面具那麼簡單,他們應該不會想到,你脖子上給我們真的弄出毒疤來吧?”
“月奴你也真是的,弄個這麼噁心的東西,味道太滲人了。”
“放心吧,以後我還要享用清王爺的,這玩藝以後會給他治好。”月奴理了理鬢邊的髮絲,風情萬種地笑了起來。
馬車裡的軒轅正虛弱地避上了眼睛。
是的,剛才,他也一下子就認出了饒雪空。幾個月不見,但是在他腦海裡,她的樣子似乎更清晰了。
她真的來找他來救他了,可是,在看到她認不出來自己跳下車的剎那,他雖然心裡有一股難言的失望,同時又鬆了一口氣。她不來還好,這兩人極陰毒,她不一定鬥得過。軒轅正不希望饒雪空也落到他們手裡,也被月奴弄出這麼一個噁心的傷口來,那樣子她估計會受不了。
他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
虎落平陽被犬欺。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到如此下場。
馬車越走越偏,前面是幾間有些年頭的宅子,門都關著,看起來沒有人煙。大漢問道:“月奴,主子是說這個地方吧?”
“應該是這裡,隨便找一間宅子進去就好,估計人都早被主子清光了。”月奴跳下車,突然,心頭一凜,手迅速地探進懷裡,然後揚了出去。
同時,大漢手裡的馬鞭狠狠地揮向了一旁的一顆棗子樹。
饒雪空從旁邊一座宅子的院牆上跳了下來,凌空飛起一腳凌厲地踢向趕車的大漢。
“怎麼不帶你叔去看大夫?”
她譏諷地說著,落在馬車上,那大漢為了避開她,躍下了馬車,與月奴站到了一起。
長生和另外幾名玄衣組成員將他們兩人包圍住。
饒雪空道:“殺無赦。”
“是,夫人!”
長生手裡的劍一揚,帶著幾人圍攻了上去。
“饒雪空,你竟然能認出來!”月奴惱羞成怒,死死地瞪了她一眼,迎上長生。
饒雪空哼了聲:“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剛剛吹噓完自己的易容術是不是?”
說著,她也不再理會兩人,一把掀開簾子,就對上了軒轅正泛紅的眼眶。
“軒轅正,”她輕聲對他說道:“彆著急,以後有機會讓你上戰場的,到時,你可報盡此仇。”
軒轅正口不能言,脖子有傷,也無法點頭,身上穴道又點封住,只能對她眨了眨眼。
“是不是想問我怎麼認出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