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和劉仁軌來到王府的校場,六百的狼騎就像六百頭舔血的野狼,將整個校場籠罩在他們的殺氣之內。蘇定方看了狼騎一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同時對身邊的劉仁軌佩服不已。可以說狼騎是蘇定方一手訓練出來的,他知道李恪給這支騎兵命名為“狼騎”的目的何在。所以,在訓練的時候更多的激發了將士們的血性,讓他們成了真正嗜血的狼。在他被李恪推薦為新軍的時候,他將自己手上的狼騎交給劉仁軌的時候心裡確實存在一些擔憂,他不懷疑劉仁軌的統兵能力,但他擔心劉仁軌是否能夠保持狼騎在他走後這股血性。然後,今天他看到狼騎的時候,發現這支騎兵並沒有在他走後丟失他們的狼性,並且在劉仁軌的帶領下多了一份沉穩和內斂。如果說他帶領的狼騎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那麼此時的狼騎絕對是未出鞘的刀。
“你們是什麼?”蘇定方問道。
“黑衣衛,狼騎。”
“你們為誰而戰?”蘇定方問道。
“殿下,殿下!”
“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嗎?”蘇定方繼續問道。
“殺回漠北,迎回殿下!”
“殺回漠北,迎回殿下!”劉仁軌喊道。
“殺回漠北,迎回殿下!”眾人喊道。
蘇定方很滿意狼騎的鬥志,此時,調動起鬥志的狼騎絕對是一群兇殘的狼。然而,他們畢竟還只是一群沒有經過戰爭洗禮的,沒經過弱肉強食的戰爭選擇的狼,需要鮮血和殺戮來讓他們成長起來。所以,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劉仁軌,見劉仁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便繼續喊道,“你們怕死嗎?”
“不怕。”
“你們是狼騎!”蘇定方道。
“狼騎。”“狼騎。”“狼騎。”
“出發!”蘇定方喊道。然後,狼騎就在他的帶領下像一群飢餓的野狼,和城外的五千鐵騎會和。
當狼騎消失在劉仁軌的視線中之後,他從剛才的沉浸中才恍然醒悟。他終於知道蘇定方要這六百狼騎的真正目的,那就是想讓他們經歷戰場的洗禮,成為真正嗜血的狼群。蘇定方在這六百人身後花了太多的心血,所以他容不得狼騎華而不實,更容不得他們只是一群沒有經過實戰經驗的親衛。所以,他才會藉此機會將狼騎帶上,目的就是為了透過這次漠北之行讓狼騎變得更加強大。
劉仁軌為蘇定方這種為李恪鞠躬盡瘁的精神所感動,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蘇定方心裡想到的永遠是漢王李恪。
“定方,和你比我確實不如也!”劉仁軌嘆道,“你才是真正的大丈夫。”然後,他將目光轉向北方的方向,“我劉仁軌深受殿下知遇之恩,豈能甘於你之後。”劉仁軌說到這裡,突然他的氣質發生了變化,以往文質彬彬的他此時霸氣十足,就像是一柄將出的利劍。長久以來溫文爾雅的劉仁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威嚴十足,舉手投足之間像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的劉仁軌。
劉仁軌,真正的劉仁軌終於蛻變了,終於從他書生的性格轉向了軍人的性格。因為蘇定方的刺激,因為李恪的安危,他終於激發了自己體內的熱血,終於完成了他人生的一大轉折。
劉仁軌回到聚義殿的時候,馬周和許敬宗還在,秦懷亮、程懷亮和柴哲威也都在。五人看到劉仁軌的時候都發現了他的變化,特別是馬周,他一直認為劉仁軌性格溫和,哪曾想到此刻眼神銳利堅毅的他。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其餘許敬宗等四人都是一臉的驚訝,不知道劉仁軌為何會有這樣的變化。
“賓王延族,黑衣鷹衛已經準備妥當,我該出門跟兩位公子會合了,你們放心,我和定方一定會把殿下順利的迎回來。”劉仁軌道,然後,他對秦懷玉三人道,“三位公子,告辭了。”然後,大步的走出了聚義殿。
劉仁軌來到長安城外的時候蘇定方已經在等待他,他的身邊還有李宗和尉遲俊,他們每個人都帶了五十名家將。柴紹和尉遲恭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將,所以他們府中的家將都是軍中萬一挑一的悍卒,其實力不亞於李世民身邊的千牛衛。所以,劉仁軌在看到李宗和尉遲俊兩人的一百家將之後也很滿意的向兩人點頭。
“出發。”蘇定方見劉仁軌和他身後的鷹衛,便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因為,在這些人當中唯獨他的官職最高。
六千人就像六千匹狼,怒吼的殺向了漠北。突厥左賢王施羅德沒有想到,他的妒忌會讓突厥在今後的三年內付出慘重的代價。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六千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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